福晋那儿虽然她不知道到底怀的是格格还是阿哥,但是她一定得赶在福晋前头生下孩子,长子也是压着嫡子的排序的。
福晋可不知道李佳氏又起了小心思,他最近很惶恐不安,心里对未知事件的害怕盖过了他会有嫡亲血脉的欣喜,生孩子有多痛苦,福晋是有耳闻的,但是一想到要自己生,即使福晋再镇定,心里还是忐忑不安,怎么生,能不能生出来,到底有多痛都是压在他心头的大问题。
这个时候他对临盆日期越近,脑子里回响起李佳氏当初生那个小阿哥时的惨叫就越清晰,直让他吃睡都不安生,焦躁过了头。
宁嬷嬷见他这样,也是日日担心,时常会使精奇嬷嬷给福晋说些安心的话,自己和李嬷嬷也常常宽慰福晋,可是照样不见效,本来以为太子爷回来后,福晋会放松一些,没想到福晋见到太子爷,这种症状越发明显了。
福晋见到太子,想到自己所受的折磨全都是来自于那位爷,心里不止焦躁还有愤怒,怀着孩子的过程他没想那么多,到要生的时候,他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想了,看到太子根本就不可能给个好脸色。
“主子,你真的安心,虽说是头一胎,但是忍忍就过去了,一回生二回熟,等下次您就不会这么担心害怕了。”宁嬷嬷悄声地在福晋身边安慰道,福晋害怕生孩子这事还不能传出去,这要传出去还不笑掉人家大牙。不过女人怀着头胎,担心总是会有的。
福晋听了,心里呸了一句,去他的狗屁一回生二回熟,要是有下回,他就让太子当太监!
“宁嬷嬷,你不必再说了,我自己知道。”福晋故作镇定地说道,又问,“太子这几天怎么没过来呢?”
不过来他就没有发泄包,他不好受也不会让太子好受。
宁嬷嬷闻言,想到太子前些天还会过来,可是这几天就不曾见着,只会使奴才过来问几句,自己就到那些侧福晋侍妾那儿去了,实在是可怜自家主子,“主子,太子爷兴许是忙着皇上的差事呢,哪能三天两头过来。”
“哦?”石峻岩扬了尾音,长长的指套划过椅子扶手,以行动表示他的不满。看来太子是不敢过来了。
福晋真不能怪太子爷,一开始太子也是有关心他的状况,但是每回见面必要挨上一顿揍,虽说不会伤筋动骨,但也是没脸的事。去福晋那儿三回后,他就知道福晋这段日子不好惹,不想出现在福晋面前,免得被他撒气。
福晋那里太子拿她没办法,自然有女人会顺他的意,奉承讨好他,因此上完朝办完差事,有了空他也就到其他院里坐坐,甚至连李佳氏那儿他今儿个也过去了一回,让李佳氏好生欢喜。
这一欢喜,李佳氏欢喜得早产了,太子愣了神地看着窝在他怀里刚刚还一脸柔情蜜意的李佳氏突然肚子痛了起来,赶忙唤了伺候的宫人进来。
结果被告知李佳氏要生了。
李佳氏被匆匆送进产房,一面痛着,一面心里是高兴着的,连天都在帮她,却让她在太子到她院子的时候,她偷吃的催产药生了效。
太子皱着眉头,使了宫女去福晋那儿报信,自己则心烦意乱地在房里喝茶,耳边听得产房那边李佳氏生孩子的惨叫声,想着李佳氏又早产了,看来以后不让她再怀孩子是对的,次次都是这样,哪能生个健康的孩儿。
又想到已足月的福晋,李佳氏在福晋前头生下孩子,太子的脸色变了,李佳氏这也太巧得紧,福晋的产期就在这几天,她却在这个时候早产!若是生了一个阿哥,又占了庶长子的名分。
太子想到这里,彻底发了怒,他心里最为计较的就是大阿哥比他年长,若无大阿哥,他就是居长居嫡的皇太子,如今又何必让大阿哥以长子身份威胁到他。李佳氏若早产真有这个目的,他绝不会善罢甘休,这明晃晃就是打他的脸。
太子的人刚到福晋那儿,福晋正在吃葡萄,宁嬷嬷只肯给福晋吃五颗,多了就怎么也不肯了,当他吃到第四颗葡萄的时候,见那来的宫人匆忙见了礼,声音带着着急慌张说道:“福晋吉祥,淳华院李佳侧福晋早产了!”
福晋闻言当下一噎,葡萄给吐了出来,呛得连连咳嗽,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肚子开始痛了起来,捧着肚子忙使宁嬷嬷快去叫备好的稳婆,“我肚子痛,痛得紧,快去!”
宁嬷嬷吓得一哆嗦,和李嬷嬷还有四大宫女立马按之前排练过的那样行动起来,之前福晋时不时会肚子痛她们都紧张过后发现没事,后来这样的情况多了,她们应急起来也不至于乱了阵脚。
“你这奴才,还不快去告诉太子爷,福晋要生了!”宁嬷嬷忙着送福晋进事先备好的产房,还不忘给害福晋受惊的奴才一脚,要是福晋有个什么事,看她放不放过这奴才。
那个宫人也是又惊又吓,连滚带爬地跑去淳华院,见到太子殿下上气不接下气地喘道:“太,太子殿下,福晋她,她要生了!”
太子一惊,握着茶杯的手一松,啪的一声茶杯碎裂开来,耳边还能听到不远的产妇李佳氏的痛叫呻吟声,这下福晋又要生了,怎么都撞到一块了呢!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随孤去福晋那儿!”
太子说道,也快步地离开淳华院,往福晋住处赶去,想到福晋生孩子那么痛苦,他之前挨的那点打好像根本没什么大不了了,福晋果然比他更难受。
李佳氏正在咬牙痛苦地生孩子,一直以为太子会守在淳华院没走,结果她生到一半,贴身嬷嬷着急地让她使把劲赶快把孩子生下来,告诉她福晋也要生了,她想到太子肯定会去福晋那儿,差点没泄了憋好的那口气,心里只能自己打气,一定要赶在福晋前头把孩子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