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在记忆中成为了常态。
在最开始,他似乎还对自己的绝望有所怀疑。
为什么分家人的命运在一开始就被定好,为什么被当作物品一样的分家人,会被称作“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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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分家人在宗家人眼里,连人都不是。
直到中忍考试那一天,宁次释然了。
日足族长递过来了卷轴,说是上面写了父亲留给自己的话。
那一年他十三岁,父亲在九年前就已经死去。
为何时隔九年,他才终于收到了来自父亲的话?
先前保管卷轴的又是谁?
是日族族长。
宁次记得当时抬头向上看时,日足族长眼里的坦荡。
毫无疑问,日足是看过这枚卷轴里面的内容的。
他是如何做到的?宁次不知道。
这是什么?这什么都不是也可以什么都是。
它可以是宗家对分家引以为豪的控制,也可以是分家在笼中鸟压迫下可以做出的唯一选择。
他只知道,这确实是父亲留下来的卷轴。
而其中内容,却是一个不得不死的日向分家人,对儿子的开导。
绝望弥漫在整个卷轴中--这是一种分家人才明白的绝望。
那年,那日,那个男人,他别无选择。
有的只是死路一条。
他有着柔弱的妻子,年幼的儿子,却在此时被迫代替双胞胎哥哥赴死。
原因无他,只是哥哥是宗家,而他,是分家。
日差最后的愿望,倒是成了希望自己的儿子不要一辈子活在阴影之中。
“我不是为了宗家而死。”
“而是为了我唯一的哥哥。”
“为了这个世界上,所有我爱的人。”
绝望者的自娱自乐罢了。
想要活下去,想要陪伴孩子长大,想要和妻子共度余生的父亲,在此刻除了死亡别无选择。
他还记得自己的职责,他要好好教育孩子,将宁次培育成至少是一个快乐的人。
可绝望的情绪并不会因为日差的想法而消失,反而在困境中毫不犹豫的传递给下一代。
绝望的树苗真正在宁次身体里得到了养料。
似乎如何努力,这个世界都是一个死局。
错的是他吗?
黑青年的声音将宁次的情绪带到了顶峰。
“错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
冷汗顺着宁次的额头一路下滑,手上oo所在的部位灼烧般疼痛。
错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
有问题的是这个世界。
宁次像被恶魔蛊惑住了一般,再次伸出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