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有。
“但总得有人驾驶马车。”希弗士说。
他和德维特一起看向查理。
查理的长耳朵微微动了动,然后——
“不行。公爵大人,要是再多一个人,我敢打包票谁摸不到科特的袍子角。”
希弗士的嘴角不易觉察地扬了扬:“那您恐怕需要换上更保暖的衣服。”
在这种天气骑马赶车可不是什么好差事,更何况他不认为这位体格修长却偏瘦的古怪店长体能可以跟训练有素的骑士相提并论。
“啊,不不不。”查理的长耳朵扬了扬:“我有更合适的人选。”
希弗士瞪着他:“你说过不能再多一个人——”
“没错。”查理斩钉截铁:“不会再多,但马车的问题我能妥善解决,请不用担心。”
半个小时后。
以长途旅行来说豪华得不像话的马车停在树洞旅馆门口,街边房子里好奇的孩子们使劲扒在窗前,想看得更清楚一些。
“汤姆!汤姆!你说那个车窗子是金子做的吗?纯金吗?”
“你看到那个纹章了吗?比妈妈的耳环还要亮!托尼!”
几个高大的骑士站在门口,看着查理的眼神都不怎么友好。
查理仿佛毫无觉察,优雅地替公爵拉开车门,然后自己也坐了上去。
马车前室里,一个小锡兵快活地坐在车座上,屁股下垫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坐垫。
“准备好了吗?”它兴高采烈地喊道:“大声说再见吧!我们很快就会回来!”
那个烦人的小锡兵和他的主人一样,完全感觉不到气氛的尴尬,任凭俊美的公爵如何一路板着脸一语不发,他们俩都能把寒冬赶路当成早春野餐来对待。
如果不是拉车的骏马‘天南星’和‘午夜’只听从德维特的差遣,估计他们俩还想在阴冷的树林边停车休息——那只兔子甚至带了口风琴!
“别这么紧张。”查理说:“我们天黑前就能到达。”
“看来那个著名的占星师还是你的邻居。”德维特板着脸说。
“这倒没有。”查理从自己的手提箱里拿出一个漂亮的玻璃罐子,里面赫然是漂亮的红色果酱。
“我只是知道近路。”他一边说一遍又拿出几把精致的餐刀,动作迅速而优雅地把果酱涂在白面包上:“他就住在绿林里。”
德维特抬起眼睛,有些意外对方就这么毫不在意地把占星师的藏身之地大剌剌地说了出来。
查理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朝他挤了挤眼睛:“除了我,谁都没法儿顺利到达科特那儿,哪怕把地址精确到他的门廊台阶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