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淳忙转过脸来诚惶诚恐地赔笑道:“薛爷……小孩子不懂规矩。”说罢不停地用眼神示意于非道歉。
我微微笑道:“这么不上道,这可是于家没教好啊。”
“你他妈才没家教,捅男人屁股的变态!”于非一下子冲了起来,被于淳从后面抱住了,目龇欲裂。
他们两人被枪指住了头。
薛毅要我看着办,我能怎么办。
这于三也是,太不顾全大局了。
为薛家,我缩头乌龟都愿意做,这小子还真是家教差了。
心下叹了口气,面上仍是如常的神色,我微笑道:“于三,你也太臭美了吧。我薛某上的□,都比你有教养。”
话说到这一步,就快谈崩了。
这叫什么?于三临场退缩?
又或……于家让他做牺牲品,他先在家里违心地答应好了,让于老爷和薛毅先协议着,然后故意整出来这么一下,想把薛家惹毛直接找于家火并?这样他也不用伺候男人了。
无论是哪一种,都不关我的事儿。
起身走了出去,我在走廊上给薛毅一个电话。打过去的时候,薛毅好像已经知道情况了。
我问薛毅怎么办。
薛毅在电话那边冷笑了一声:“这是我跟于老爷谈好的生意,由得他一个小毛孩愿意不愿意?”
说的也是。
不过要我是当家,肯定就这么和于家撕破脸了,道上混,不就是一个“仁义”一个“面子”么。于三坏了规矩,按说就该用道上的手段处理了。
不过当家不是我,这事儿我做不了主。挂了电话走回房间,那叔侄两还被枪架着呢。
“于叔,您就先回吧。跟于老爷问声好。”我走过去微笑道。
顶着于淳的枪移开了,于淳顺了顺自己弄皱的西服,连声说好,看都没看身后的于非一眼,就给人送走了。
我坐回了沙发,看着于非,有些疲惫地揉了揉额头。
这小子真不是东西。这种出了事儿不敢担的,要是按我的性子,肯定是做了了事。可……
大事儿上,得听薛毅的。
世道终究是不同了。
从前,“义”这一个字,就是纲。出了事儿要敢作敢当。如今,什么都变了。我仍然记得当年轮着菜刀起家的一群哥们,仍然记得当时的胸怀中的激昂,可仅仅,只是记得而已……白丁一条,只余热血藏于心中,后背交与兄弟,堪堪在这世上劈出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