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对于即将来临的考核,有紧迫感的孩子不多。
苏莺莺也属于不紧张的那一类,因为,女子还不能入州学,教谕怎么选都不会选小娘子的。
但她不太明白叶琼菀在紧张什么,一张白脸紧绷着,也不说话。
片刻后,朱太正吩咐学生们把最近做过的功课拿出来,让韩教谕检查。
青年一步一停,没有跳过每一位学生的功课,到苏莺莺时,他给出的评价是:“字难看了些,画作倒有些灵气。”
苏莺莺又惊又喜,抬眸看青年一眼,忽然有种莫名的眼熟。
朱太正:“韩教谕……您不是来挑明年州学人选的吗?”怎么还点评起小娘子的功课来了?
青年回眸,扫朱太正两眼,奇怪道:“我何时这么说过?”
朱太正语塞:说是没明说,可是州学教谕来访县学,不就是为了挑人吗?
自古以来便是如此啊!
“只是随便考察而已。”青年继续考察下一位学生的功课。
……
论到叶琼菀,青年瞥她一眼,尽量小声地道:“唉,你实在不是读书的料。”
叶琼菀本来就一脸菜色,一听这话,更是难堪地把头埋低。
虽然,族兄说的是事实。
谁料,他又话锋一转,微笑着道:“但也没什么关系,天生我材必有用。”
秦欢就坐在叶琼菀的后座,听到这话突然一愣。
他对女子说,天生我材必有用,而不是女子不能入仕、读书无用。
青年走到祁玉身边时,已经阅完大半学生们的功课,但他还是把祁玉的功课拿起来,仔细翻阅。
祁玉缩着脖子,不敢看对方。
要是来的人是真的州学教谕,他才不会这么慌,大不了被数落一通,可要命的是……来的人是他姐夫。
“都没做啊?这可不行。”
这几个字语气平平淡淡,落进祁玉的耳朵里,却觉得凉飕飕的。
青年语重心长似的叹了一口气,道:“既不愿好好读书,又何必日日来县学?”
祁玉紧抿着唇,没作声。
对啊,他干嘛要天天来县学呢?
青年道:“我看完了。朱先生,明日是不是县学放假的日子?”
朱太正点了点头,“您有何吩咐?”
“只是想挑个人来下棋。”
“敢问韩教谕想挑谁?”
青年收拢折扇,果断一指:“祁玉。”
一来,他很好奇,祁玉的棋艺是不是也像皇后那么好;二来,祁家一直头疼祁玉的学业问题,他想试试能不能端正其态度;三么,正好能给自己放一天假。
一举三得,多好。
朱太正一脸为难:“……”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祁玉居然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