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朝晖堂,王妃一只脚迈了进门,另一只脚刚要踏时,突然停下了。
她忽地回头看了一眼素闲,在她耳边悄悄言语几声,素闲笑着又跑回了祠堂。
一行人跟着王妃先回了寝殿中。
祠堂里,沈淮山和几人仍在祭奠。
祠堂外,传来素闲急切地声音:
“王爷,不好了,王妃她晕倒了。”
沈淮山听到这话,立即起身准备回朝晖堂探望。
“生病了,去叫大夫。”身后,传来沈慕风压抑地怒声。
听到沈慕风的话,沈淮山也顿住脚步,嘴上犹犹豫豫地说道:“额……对对,生病了去叫大夫,叫我做甚,我又不是大夫,不会把脉。”
沈淮山又转身回去,继续上香。
“大哥哥,你……”沈九安站在一旁,显然他被周书玉的把戏蒙骗了。
素闲站在祠堂门外,眼瞅着叫不动王爷,她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旋即开口道:
“世子,我们王妃待你不薄,今日她连院门都进不去,一脚踏空栽了下去,脑袋都摔伤了,您怎好说这么冷漠的话。”
“走,你带我去!”沈九安一听自己的娘亲摔伤了,顾不得旁的,只往外走。
沈淮山一听这话,也起身向外走去,朝朝晖堂的院子走去。
祠堂一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沈慕风和念念一行人。
沈慕风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默不作声地重复手上的动作。
念念也学着沈慕风的动作,在一旁有样学样。
两人直到傍晚才回来,念念先出了祠堂,回了院中。
沈慕风今日话很少,从祠堂出来,便径直回了清风阁,把自己关在房门中,谁也不见。
谢幸歌端着汤食站在门外,她知道今日沈慕风心情不好,在想着要不要进去。
黎川陪着谢幸歌在门外等,直到汤食凉了。
谢幸歌突然想到什么,眼睛蓦地一亮。
她直接推门而进,只留下一脸不解的黎川。
片刻后,谢幸歌拽着沈慕风从寝殿中出来,从王府的后门溜了出去。
谢幸歌牵着沈慕风的衣袖在街道上走着,沈慕风心情不佳,任由她牵着。
此时天色还未全黑,墨蓝色的天空,有一轮明月挂起。
尽管街上人群未散尽,仍有种说不出的静谧。
谢幸歌牵着他,走向穿街而过的一条河边。
今日本就是中秋节,街上叫卖花灯河灯的人比比皆是。
谢幸歌从小贩手中买下几盏河灯,交给沈慕风一只,自己留一只,剩下的放在一旁。
沈慕风大概是明白她的意思。
他沉默着燃起河灯,二人同时把河灯放进河中,任它自由飘走。
谢幸歌看了看四周,来往行人络绎不绝,她不好透露他的身份。
“公子,我娘说祭奠逝去的亲人,不一定要多隆重,只要有心,一盏小小的河灯也可承托哀思。”
沈慕风被她这一声公子吸引,他不由自主地轻笑出来。
“公子”这个称呼,还是第一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