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太漂亮了!我觉得你俩可以去开个抽象画的画展,还是野兽派的那种。”被哭著的小风扯来包扎伤口的紫夜,手一面动著,嘴一面念叨著,还半点没闲著。
那模样,比捡了金子还乐呵,瞧得翟仁很是不爽。
“你不觉著,给病人送这种东西来,有点儿太过甜腻了麽?”话锋一转,用没受伤的胳膊端来一盘草莓慕斯,翟仁示意地杀大人给个合理解释。事实上,他非常明白,紫夜把蛋糕端来,就是被腻到极点,想让贪嘴的小楚风帮忙分担来著。
“嘿嘿,那个,小风风啊,其实大家都是男人,不会在意看到你身上那一堆小草莓的!你来试试真草莓好了,这个比你身上的更好吃哦!你家小仁仁都爱不释手咧!”又哄又劝的把努力想把自己塞进被子里的楚风拽了过来,紫夜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到了翟仁想要的方向,连包扎打结的最後动作都忘记了,还是人家人杀自己来的。
“你确定分享它是因为其美味,而不是你吃腻了甜食?”瞄到半敞的门口有个熟悉人影晃动,翟仁可以提高了几分音量,恶意询问,并莫须有的补上了句,“我听到你心底的秘密了。”
“废话!”斩钉截铁的拍案而起,当翟仁以为自己栽赃陷害得不了手之後,悲催的地杀给“乖乖”补了句,“你十多年都坚忍不拔的照三餐加宵夜被灌甜食试试?不腻才怪!呃……小天啊……我是说……”
得,什麽都不必说了,旁边,顶著一头金发的加州少年,正用足以秒杀一头恐龙的眼神瞪著他。
基於某些少儿不宜的理由,翟仁伸出手,把正在埋头苦吃的小宅男眼睛蒙住,自己也紧紧闭上了眼。
乒呤乓啷──
那个气壮山河的人肉打击乐随之传来,翟仁觉著,若不是自己坐得够远,那边血都能溅到自己身上。
听著都肉痛,不过,基於某地杀平日里胡作非为胡说八道的行径来说,翟仁却半点都没觉著同情。
再度张眼,一派心平气和世界大同的美妙场景。
吊灯烂了,床头柜塌了,壁画歪了,地毯撕裂了……除了他们所在的床铺外,整间屋子就没一处完整的。
吹了声口哨,松开捂楚风双眼的大手,把人扶正了由著他继续吃:“小天又长胖了?”
眯了眯眼,刚松开一点儿的眉头又皱紧了。放掉已经被打到平躺在地,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的紫夜,长天把娃娃脸往翟仁面前伸了伸,紧张反问:“你看出来了?”
“不是,是感觉出来了。”同样眯了眯眼,不过翟仁是乐的。
“感觉?”不解挑眉,瞄了眼坐在旁边全然不受战况影响的楚风,长天对捧场自己烹饪手艺的人都挺有好感的,“小风,不够吃的话,厨房还有很多,别吃那麽急。”
“你如果长胖了,脾气就很火爆。”事实上,整个夜摩下手最狠,武力最高强的人是长天。不能不说,易胖体质让他也颇为受益,起码,为了减肥努力运动锻炼的成效,在近身搏斗上来说,是极为显著的。
“看来,你之前欲求不满所引起的自杀式训练已经告一段落了?这里是小风的培训计划和领养申领书,希望你今天趁我们转身拿东西时有吃得够饱,因为,未来将有很长一段时间里,你要学会禁欲节食了。”所以说,近墨者黑莫过於此了,长天坏心眼扔过来的一堆文件上头,第一页就分明写著楚风叔叔的恶狠狠警告──“请勿侵犯未成年人,特别是我侄子!”
搭档是怎样相爱的01
被正式接纳为夜摩成员的楚风,似乎同他叔叔达成某种协定,然後他就华丽被领养了,成为了翟仁的“弟弟”。似乎有些什麽事已经在人杀大人不知情的地方开始上演,可很长段时间他都没空琢磨了。不老狐说了,出任务会受伤就是因为训练得不够,所以得多练!
目前,夜摩虽说明著上是紫夜的老大,事实上,不老狐仍是说话没人敢抗命的主。
於是,本以为是浪漫美好生活到来的前奏,瞬间变成了遥不可及的最後一顿“饱餐”,这些天脸面都没怎麽见得上的两人,只有偶尔在食堂里碰到,远远交换一个思念的眼神。
你没瞧错!
就是思念!
两人这些日子可真是近在咫尺犹若天涯啊!
别说亲亲抱抱了,连句话都不太说得上。
虽说同样是在接受不老狐的训练,可是夜摩特明白孔老夫子的名言,因材施教运用得驾轻就熟。两人的训练程度、训练方式及训练地点都完全不同,若不是不老狐的性格刚直不阿没幽默细胞,翟仁准会以为,他是被紫夜那些坏蛋贿赂了,恶整他们来著。
可是,有压迫就有反抗,人杀咬著牙沈默了近三个月,终是爆发了。
趁著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扛了套入室杀人越货必备的装备,穿了身便於行动又不会有阻碍的紧身衣,在众人沈眠的深夜,爬到了楚风窗前的大树上。
你问他为什麽不爬墙?
整栋房子的外墙面上都装有红外线热感应器,你当人杀是变温动物啊?
为了不触碰警报,为了见刚表白完还没来得及细细说上几句情话的小楚风一面,翟仁豁出去了。
刺溜溜得爬上树干,到达近七米的高度,瞄准了楚风窗台,努力把脑子里的莎翁名剧《罗密欧与朱丽叶》挤出脑际。掏出射枪,朝著窗台的栏杆上发射了一根系著铁锁的三角勾,拽了拽,很稳固。
在树干上系好另一头,在无辜大树巍巍可及的发出阵阵嘎吱声伴奏下,慢慢爬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