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特蒙是夜摩一直以来的大客户,那个老头拥有全美最大商超wal-art的百分之五十二股权,每年的人才需求量都位居北美洲之首。明面上,翟仁不能失去这个巨大的“遮阳伞”,所以无论再怎麽想陪在楚风身边,此刻都不得不离开,去戴上假面具应酬金主。
整整衣衫,带上手套遮掩伤痕,来到会客室推开那扇双开的实木门,在瞧见里面坐著的客人时,翟仁愣住了。
怎麽?谍对谍?将计就计?
皱紧眉头,挥退倒好茶准备在一旁做笔录的栗然,翟仁坐到了来人对面的沙发上,挤出抹客套的假笑来:“请问,这位先生冒充雷特蒙先生来这里,所为何事?”
“好茶!龙井果然名不虚传,色绿、香郁、味醇、形美,真是无一不精。”不紧不慢饮了口茶,那人偏著头闭上眼一脸享受得品味,似乎真是被邀来品茶的一般。不过,待到他再度张口,翟仁的烦躁感便换成了紧张,“肖先生真见外,不久前我们还曾亲密接触过,怎麽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忘记了?还是说,我应该称呼你乔恩,比较方便唤回你的记忆?”
连他的过去都能查到,翟仁明白,现在这个长著与楚风一般面庞的东方男子,来头不小。
“称呼并不重要,来者是客,我公司的宗旨是,客人的需求就是我们的最大努力目标,不知你大驾光临有何赐教?只要是我公司能做到的服务,都尽量满足。”无论再怎的紧张,作为一个常年徘徊生死边缘的人来说,翟仁仍能够保持基本的假笑迎客,迂回著探知对方目的。
“肖先生真客气,就不知,你背後的头头会不会认可你这种待客方式了,毕竟,我需要带走他。”放下茶杯,也不再废话,东方男子掏出一张相片,单刀直入。
“呵呵,这位是谁?先生自己的相片麽?请恕我眼拙,似乎本公司并没有过这种相貌的成员。”近乎不可见的稍稍愣了愣,翟仁瞧著那张楚风当日因营救他,在酒店地下停车场偷车被拍到的视频截图相片,淡定得微笑。
“你确定这是我?这张相片发生的时间,我有至少三名以上认证证明,我同肖先生在电梯中。”东方男子笑眯著眼的模样,让翟仁想到楚风写程式完成时候的满足表情,心头竟有些莫名不快。
“那麽,还请先生明白,私闯民宅并向我们讨要一名本公司重要成员,是美国法律所不齿的。”没办法抹去楚风的存在,翟仁只能寻找变通方法,试图阻挡那小东西被人带离的可能。
“肖先生,明人不说暗话,当日a及洛杉矶街头,至少有三部以上监控器拍下了这位先生与你同进同出的影像。我想,作为fbi探员,无需多做解释也有权从贵公司提审任何我们认为有利於协助破案的人员。”掏出证件,皮革镶嵌的徽章上,清晰的编号佐证,这位与楚风长得很像的男人,身份隶属美国联邦调查局。
“那麽,搜查证总是要出示的吧?”按下腕表上的通讯器,做出简单示意後,翟仁摊摊手,故作无可奈何得提出妥协似的最後要求,实则是拖延时间。
然後,没来由的,从外面推门进会客室换茶水的人,正是翟仁非常不希望其出现的楚风。
“呵呵!看来也不需要了,我要的人自己就来了。”那个东方男子很得意的笑著走向一脸呆愣的楚风,伸出手状似亲昵的摸了摸他小脑袋,压低了声音轻轻道,“小风,我是你叔叔,跟我回家吧!”
这是什麽状况?
楚风搞不懂了!
他诧异得望著一脸敢怒不敢言的翟仁,突然开始怀念起那人的读心术来!
这个和他长得非常相似的男人,说是他叔叔?可是,从小的记忆最开始,就是那间孤儿院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什麽亲人!如果真的有,为什麽他会一直在孤儿院,然後又被金尔领养,最後还……他们既然都不要他了,也就没必要再出现了吧!
摇摇头,躲开男人一脸慈爱的凝视,疾步来到翟仁身边。揪著那受伤未愈的大手,拽著那副用来掩饰伤口的大手套,垂下眼来。
他不喜欢,不喜欢这个突然出现,和自己长得很像的叔叔,也不喜欢和翟仁分开。
虽然他讨厌做那种事,讨厌下面被弄得很痛,也讨厌下面流血吃喝拉撒都不方便的感觉……可是,相较来说,他更讨厌的是,在看不到眼前这个第一次认真听他心声,正视了他要求的男人。纵然是求死的执念,但是,楚风觉得,那是被尊重了的。
当躺在那张冰冷的毫无生气的床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时,他连最基本的喝水要求都会被忽视。
只有翟仁,只有他,不知道突然的从哪里冒出来,给了自己一个解脱。
所以,无论任何人,在楚风心目中,都不比翟仁来得重要。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22
“你不想跟我走?!”这会儿,瞠目结舌极度不满的人,换成了那个据说是楚风叔叔从外表看也满相符的那个叫罗伊的fbi探员。
“别吓著小风了!”笑得很假很真情的翟仁,一把揽过身旁的小宅男,朝罗伊大人露了露八颗白牙。
真得意,打心里愉悦著,嘴都何不拢了,再咧都能两头挂上耳根。
是有些过分,可翟仁就是觉著乐呵。
怎麽不乐呵?
好些日子了,从他对那小东西做了过分的事情後,他就感受不到了对方的想法,就这麽僵持著拖著。这会儿,突然出现了个劳什子的舅舅,搞得他连偷偷开始策划的表白大计都没法实施了。往最悲催的方向寻思,指不定今後连面都见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