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定宇有点飘飘然,然后很快清醒起来,她不知道里头那个是楼展戎而不是艾靖云——喷火辣椒一个,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能看不能吃。
正想着怎么把旧爱相见不相识的场面圆过去,楼展戎替他省了事。曲静妍走到病房门口,猛地停下脚步,杏目圆睁朝大开的房门内看去。
「艾靖云」正和一个美貌护士吻得不可开交,而他一只手在人家胸前揉搓,另一只手则直接伸到护士裙子底下。
香艳刺激的画面即使是陆定宇这样的熟男都看得脸红,更不要说曲静妍了。曾经的美好印象烟消云散,她丢下一句「他怎么变得这么恶心?」然后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陆定宇揉揉额角,捧着花走进病房,惊醒那对快要表演脱衣舞的野鸳鸯。
护士脸红得像蕃茄一样,狠瞪了楼展戎一眼,然后捂着脸跑掉了,楼展戎欲求不满地朝陆定宇瞪过来说:「你真会煞风景,晚一点进来会死吗?」
他好不容易把人勾上手,眼看着干柴烈火已经烧了起来,万事俱备,只差打一炮就能消火,这个没眼力的家伙偏偏闯进来坏人好事。
「下次交配的时候记得关门。」陆定宇面无表情地动手收拾东西,对这个没节操的男人无可奈何。
「啧!」楼展戎发出一个不屑的单音,指指正昂首挺立的小弟弟,理直气壮地说:「食色性也,老子年纪轻轻可不能过和尚生活,你说怎么办吧?」
陆定宇扫过去一眼,黑眸中带了几分促狭的笑意,低声问:「要不要我帮你?」
楼展戎小小地挣扎了一下,在自己动手和被别人服务之间艰难地抉择。虽然被男人摸鸟是一件恶心的事,不过如果对方是陆定宇的话,他好像还能勉强忍受。
楼展戎犹豫了三秒,为了下面正火烧火燎的欲望,他朝陆定宇勾勾手指,命令道:「给我弄出来。」
低哑的声音带着一丝喘意,分外诱人。陆定宇屏住呼吸,伸手扒开他的衣服,露出楼展戎胯下的东西,颜色很嫩,大小也很衬他的体型,看起来分外可爱。陆定宇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真是小巧玲珑啊,要不要弄点小米来喂喂它?」
楼展戎全身的血液都往头顶冲,脸涨得通红,下身的欲望在男人恶毒的嘲笑之下没骨气地败下阵来。委靡不振地缩了回去,他气得发晕,顺手捞起个枕头砸在陆定宇脸上,吼道:「给我滚!」
为了疗养方便,陆定宇把他接到城郊的别墅里去,依山傍水风景优美,空气清新。就这样,楼展戎开始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身只泡健身房的隐居生活。
除了要求他过禁欲生活这一点很不合理之外,陆定宇是个完全挑不出毛病的全能贴身佣人。对他百依百顺,有什么要求都会尽量满足,让楼展戎充分享受帝王级的超舒适待遇。
每天早晨,陆定宇都会陪着他沿着河岸晨跑,提供毛巾和矿泉水,一路跑一路耍嘴皮子,两个人的关系突飞猛进,真正到了不分彼此、亲如兄弟的程度。
楼展戎对他的信任相依赖渐生渐长,虽然还是整天呼来喝去,但是陆定宇心里明白,这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家伙也只能靠骂人来发泄胸中的郁气了。
这天,楼展戎照例穿着短衫短裤出来晨跑。细长的胳膊腿已经隐隐有了肌肉轮廓,身上也长出点肉来,虽然整体上还是瘦巴巴的,但是不至于看起来像刚出锅的肋排。
这具身体天生骨架纤细,个头只有一七零,想练成陆定宇那样的壮硕身材无异于痴人说梦。就算每天胡吃海塞也只能横向发展,楼展戎又不想变成肉球一颗,只好拼了老命地运动,肌肉嘛……能练出几块练出几块吧。
「慢一点,累了就休息。」陆定宇像个老妈子一样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跑了两公里,楼展戎已经满头大汗,像个破风箱似地呼嗤呼嗤喘气,反观陆定宇脸不红气不喘,连汗都没有流下一滴。
楼展戎对他的体格和耐力已经没力气嫉妒了,他泄愤似地猛灌了半瓶水,然后把瓶子丢给男人,一脸悲愤,打算重整旗鼓,再给他跑个三、五千。
「靖云?」一辆车在他身边煞住,车主走了下来,露出惊喜交加的表情,抓住楼展我的肩膀,叫道:「你是靖云?天啊!我总算找到你了!」
找我做什么?楼展戎一头雾水,与陆定宇大眼瞪小眼。而那个衣冠楚楚的四眼田鸡眼看着要熊抱过来,楼展戎火了,一把甩开这个阻街男骂道:「滚!老子没钱打发要饭的。」
这家伙的脾气真是臭不可闻,陆定宇把他拽到身后,朝陌生男子点点头问:「请问你是哪位?」
宋正明扶了扶镜框,看着那个以保护者自居的高壮男人和他身后长发俏脸的美男子,神情有些了悟,更多的是气恼说:「靖云,你把我忘了吗?我是宋学长呀!我上次去医院找你,没想到你已经出院了。他是谁?你的朋友吗?」
充满敌意的视线扫过陆定宇的脸,而后者恍然大悟说:「原来你是宋正明。」
谁?楼展戎听都没听过这名字,表情十分不耐烦,从后面戳戳陆定宇的肩背说:「别跟他废话,陪我跑步。」
「失陪。」陆定宇占有性地揽住楼展戎的肩膀,临走之时淡淡地瞥了宋正明一眼,眼神中带着警告,传达了再明显不过的讯息——
也是我的人,别动歪脑筋。
离开医院之后,陆定宇也没放弃打探楼聿堂的下落,然而邵永琨那个老好巨猾的家伙屡屡从中作梗,严防死守。楼展戎能记起的一切联系方式都失效了,楼聿堂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杳无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