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眉:“你现在一头纱布,也不怕把人家吓着?”
我讪讪:“瞧,这事儿我给忘了。”
晚上他照顾着我睡了,我刚躺下,他也钻了进来:“里面去点儿。”
我就往里面让了让,笑道:“远江,咱们好久没一起睡了。”
吹了夜风,又受了拳脚,那么点醉意全跑光了。
楚远江伸手将床头的灯关了,笼紧了被子:“睡吧。”
黑暗中,身旁响起均匀平稳的呼吸声,我心里却开始晃荡另一个影子。
清醒了,那味儿我也渐渐回了过来,原来姓林的从头到尾,就是在玩我。
什么交朋友什么的,都是狗屁。
先是在我对他敌意最大的时候勾引我,让我对他动了心思,几句软话,把我勾的飘飘然了,他才下手。
什么“我们是朋友了吧,你别想再找人砸我车”。
什么“我就是尝个鲜,我真没遇见过你这样儿的”。
什么“既然是朋友,以后常联系”。
什么“我求你……”
什么“我等你……”
我不由得抽了口气,看来他当初跪在地上含着我那玩意儿,也不是白含的,都是为后面做铺垫呢。
先是卸下我的防备,再三番五次羞辱我,这还不够,最后的道别,他还非要见血。
我撑起身子,在床头柜上摸烟,把楚远江压着了,他迷迷糊糊地哑声问:“干嘛呢?”
“我记得你这儿放了盒烟?”
灯啪的一声开了,他坐起身子将烟递给我。
我笑道:“我以为你睡着了呢……”
他看了我一眼:“你翻来覆去的,我怎么睡的着。是不是伤口还疼?我瞧瞧。”
“瞧什么啊,我不疼。就是心里闷,陪我说说话。”
他叹了口气,将刚才我翻动的被子拉好,我将烟递在他面前,他顺势也拿了一根。
“打火机呢。”他带着困意看我。
我用我自己点着的烟去碰他的烟,他垂着眼一吸,火苗就从我们中间窜了起来。
“想什么啊?觉也不睡……”他抽了一口,轻声问道。
我靠在后面的软垫上,长长吐出一口气:“我在想我哪儿得罪他了,值得他花这么多心思整我。”
楚远江从抽屉中拿出一张纸作烟灰缸,轻轻将烟灰弹在上面,又递给我:“想那些做什么?明儿我找人把他教训了不就得了。”
这倒是提醒我了:“你是不是跟姓林的说过什么?”
“啊……我要他小心点。谁叫他在外面嘴巴不干不净,尽说你的坏话。”楚远江看了我一眼,继续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