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规矩的叠放在腿上,借着宽大的袖袍,掩盖着欲求不满的滚烫,小声道:“不必了妻主,今晚您不是还有宴会吗,我不能耽误您,已经半个时辰了,快去吧。”
冷山雁记得沈黛末说过,一炷香之后,她就要动身去参加宴会,也正因如此,他才只用嘴……总之,他再如何疯,也谨记着沈黛末的正事。
美色惑人。
如果不是冷山雁提醒,沈黛末差点都要忘记还有庆功宴这回事儿了。
“那你跟我一起,我先送你回去,再去宴席。”沈黛末说道。
雁子为了伺候她,在地上跪了半个小时,估计膝盖都青了,她这会儿要是让他一个人回去,就太不像话了。
她可不能做提起裙子就不认账的渣女。
“嗯。”冷山雁抬起头看着她,薄唇殷红如血,湿润饱满,下唇上还残留着潋滟水光。
沈黛末忍不住伸手,指腹在他柔软的唇瓣上轻抚了一下。
冷山雁冷白的肌肤霎时又红了起来,低着头羞涩地不敢抬起来,情欲媚态让他冷厉的锋芒褪去,反倒让人有一种想要欺负的欲望。
啊~这就是人夫的诱惑吗?
*
雷宁急匆匆地往衙门里走,走至院落外的大门口时,却被查芝拦住。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雷宁道:“庆功宴都快开始了,我来催大人快点。”
“急什么,大人有事要忙。”查芝道:“再说了,你们这些做下属的,等等大人怎么了?”
雷宁往院子里望了一眼,透过朦胧的窗纸,隐约窥见里面有两个人影,问道:“是谁在里面?”
查芝道:“雁郎君,你别打扰他们。”
雷宁不解:“既然是雁郎君,想必也没什么急事,左右不过是后宅那些事,有什么不能打扰的,庆功宴更重要啊。”
“你可真是、”查芝无语:“大人从前是文官,雁郎君就没跟她分别这么久过。她第一次带兵出去打仗,这才回来,当然要诉一诉夫妻分离之情啊,我估计啊,这会儿雁郎君正在里面哭呢。”
雷宁嫌弃道:“有什么好哭的,天下之大,还不够女人施展的。男人就知道哭哭啼啼,绊女人的脚,我最烦的就是这种只会哭的男人。”
“我真服了,你这个武呆子。”查芝翻白眼:“对不喜欢的男人,自然多看他一眼都嫌烦,但对于喜欢的人来说,那可就不同了。尤其那位雁郎君,手段厉害的很呢,一滴泪就能把娘子拿捏的死死的。”
雷宁不服气道:“我反正没看出来他的手段有多厉害,成天冷冰冰的,端着个架子,摆着个脸,像个男阎王似的,也不知道大人瞧上他什么了。”
“你在质疑大人?”
雷宁脸色一变:“我不是那个意思、”
查芝摆了摆手:“算了,你这呆子懂什么。”
人家又不是你夫郎,干嘛对你和颜悦色的?名声不要了?
“大人出来了。”雷宁突然正身道。
查芝连忙往院子里一瞧,沈黛末和冷山雁一起出来了,沈黛末的手里还提着他来时端来的食盒。
两人一起上了马车,到了家门口还依依不舍,尤其是沈黛末,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对冷山雁格外呵护。
难道是怀了?查芝猜测。
回到家中,冷山雁摘下帷帽,交给白茶。
白茶小心地打量着冷山雁的脸色。
走的时候,还是一副要杀人的模样,回来不仅醋意没了,就连眼底的神情都温柔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