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淮景说话这么大言不惭,容瑾忍不住呛了回去。
“先不论白玄冥当初是否真的叛国,即便他真的做出有愧于朝廷的事情,难道诸位想全盘否认他生前为朝廷创下的种种功绩?”
“退一万步讲,就算白玄冥罪无可恕,白玄冥的夫人呢?我大晋朝出了名的巾帼女英雄,放弃优渥的后宅生活,数次随夫同上战场。”
“还有白家四位公子,个个堪称人中龙凤,可上战场时却与军共苦,为朝廷数次立下汗马功劳。”
容瑾当众夸赞出这番话时,凤西爵清楚的看到,他家岁岁竟然很认真地在倾听。
这容瑾,倒是很懂得如何在他家岁岁面前卖乖讨巧。
看来上次在皇宫门口给他的那番警告一点也没被他听到心里去,居然妄想利用维护广平侯名声的方式来讨岁岁欢心。
凤西爵自然不可能给容瑾这个出头的机会。
“容瑾,先别把话说得这么动听漂亮,在你不顾一切大放厥词时,也要想想现实问题。”
“假如现在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
“第一条,以镇国公府世子的身份助白家下葬,下场是,被朝廷打上助纣为虐的罪名,从此与仕途名利失之交臂,也将失去你世子的身份。”
“第二条,闭上你的嘴,管好你的心,别做不该做的事,别管不该管的闲事,你还能顶着镇国公世子的身份在官场上继续升官发财。”
“我请问,这两条路,你选择前者还是后者?”
“别考虑,别犹豫,第一时间给我答案。”
被凤西爵质问的一瞬间,容瑾果然犹豫了一下。
就在这喘息之间,凤西爵给他下了定论。
“容瑾啊容瑾,说破了天,你也只是一个凡夫俗子,竟然妄想用一时的冲动来证明你那可笑的诚心。”
“但凡你有一点担当,也不会在刚刚那一瞬露出一点点犹豫之色。”
凤西爵狂妄地说:“我就敢当众发下誓言,哪怕赔上毕生的前途,我今日也要护着岁岁,顺利穿过这道城门,直到她给白家六口下葬结束。”
不给容瑾辩驳的机会,凤西爵高声说道:“皇城司众人听令。”
以楼殿和沈确为首的两列队伍,齐声回应:“属下听令。”
也不知皇城司究竟来了多少人,众人做出回应时,如惊天海啸,如雷贯耳。
姜云霄和盛其琛都是带领过军队的将领。
不知是不是他们的错觉,皇城司明明是京城出了名的恶臭衙门口,为何此刻给他们的感觉,像极了一支被调教过的精锐军队。
这些人的整齐性与服众性,与普通衙门口完全不同。
很有一种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之感。
只有姜岁欢知道,凤西爵骄奢矜贵的另一外,还有更深层的一重身份。
他曾经隐姓埋名上过战场,并从小小的校尉一路升到主师之位。
那时的凤西爵,脸上戴着银色面具,对外编造的那个名字叫什么来着?
想起来了,他随了母姓,姓秦,名策,秦策!
沙场上最勇猛的将领,带兵如神,人人畏之。
这样的人,回到京城后接管皇城司,带出来的队伍,又怎么可能会是一些无能之辈。
收到震耳欲聋的回应之后,凤西爵霸道地宣布。
“白家满门英烈为朝廷殉国,今天是他们下葬的日子,我以皇城司总指挥使的身份宣布,由皇城司开道,护送白五小姐为亲人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