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林郁强便将一件破旧补丁的外?衫脱下,连带着箭筒、背篓全扔地上。一把将而?百来斤的鹿背上,整个人都踉跄几步才站稳。
石头娘更利索,二话?不说,就?将所有东西放进?一个背篓。
用林郁强脱下的衣衫飞快抹一遍地上的血迹,再用柴刀挖坑,填埋表层带血的土和草。
看了看一边的血衣,去弄到几片大?叶子包住,塞背篓。
最后去附近割一堆野草回来掩饰附近露出来的土层。
不走近看,完全发现不了这片草地有一块被人处理过。
而?石头娘跟随在林郁强后头,还要一边处理两?人来时的痕迹,尽可?能不让人发现异常。
那头鹿还会不停地滴下血珠子,这也是石头娘要尽可?能抹去的东西。
幸好密林里野物多,即使留下一些痕迹,旁人也不能一下子确认是人走出来的。
待回到约定好的碰头地方,林郁强已经竭力至几乎虚脱,这会子才算安心一些。
石头娘用力抹去额角和鬓边的大?颗汗珠,随即吹出特定节奏的哨声。
不多时,离得近的族人,见到那头庞大?的野鹿,都惊呼出声,将林郁强和猎物围得团团转。
“强叔,你太厉害了!”
“强叔强叔,这是在哪打的?”
“强叔强叔……”
等后头的人回来,又是一阵闹哄哄。
林郁强请两?位力气较大?的妇人帮忙一块抬,许诺每人五斤肉。
将其?他人羡慕地牙酸,一路上对着这只野鹿谈论个不停。
连本来觉得收获颇丰的人家,都没心思分享自己得的好东西。
不得不说,这一趟进?山,真是背篓塞得满满当当,手上脖子上都挂着用藤捆着的野菜。
五叔公和孙子林海甚至弄了不少?草药,两?人心里也有自家的小算盘,任你们野物野菜塞满篓子,有个头疼脑热,还得找他们换草药。
“爷,咱们先头找到的苍耳子、野生?地那些怎的不摘回来?”林海提了提肩上的篓子,不解道。
他跟阿爷学那几样看病的本事也有三年,但去山上采药只学得几样常见的,当时只听阿爷说那些都是草药,却?不让他摘。
五叔公手头的本事也不多,说不出太深奥的道理,只将自己晓得的跟孙儿说一说,“小海,那些都是带毒的。”
“啊?那药铺怎的卖?我可?是瞧见别人买过的。”林海惊讶道。
他听到有毒时,很有些后怕,好在当时听阿爷的,没手欠贪心去采摘。
五叔公摇摇头,说起这个,很是遗憾,“药铺的都是经过专门炮制的,那是谁都捂得严严实实的不传之密。要是咱们家会那一手,早就?发了。”
五叔公还晓得,通过不同炮制之法,能将草药的药性改变,当真是神奇无?比。
“那、那用布巾包住的种子……”林海往老爷子身边挪了挪,又四处看附近的人,离得远一点,方才小声问道。
五叔公神情严肃起来,“那是用来保命的,能在此处见到,我也是长见识了。上一回还是你爷我在药铺偶然瞧见有人卖草药时夹带上一串。掌柜的一时惊叫出声,方才知晓,那东西的种子极为?厉害。”
林海连忙点头,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余光扫过阿爷背篓一处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飞快移开视线。
在另一头的白云村里,林泽也忍不住打起寒颤。
他们爷孙三人一早便来村里,找十一婆和村长表示要买药。
老爷子今儿特别干脆,手里的长枪往地上一跺,林郁盛后头背着箭筒,手里拎一小袋粮食。
事情便很顺利地办成了,林泽当时便喝下一碗符水。又通过与白云村的两?人谈判,拿到三天的量。
为?了以防效果不对版。,林泽连那些符纸都要,直接弄出半成品给他。
符和香灰还有在几处弄的泥啊土啊的,全都打包,果子没有捣碎,等要吃的时候在和符纸那些伴一起。
甚至谨慎得,让十一婆把除了果子的其?他东西在她捣药罐里走一圈,以防那个药罐会发挥什么关键的催化剂作用。
废寝忘食把整个高中金属化学反应这些学个透的林泽,没有放过一个细节。
要不是怕人家跟他翻脸,那捣药罐都得带走。
“老家伙!——”草房子里传出暴力摔打的声音,林泽三人蹲在隔壁多福家的茅屋转角处,噤声等待。
三人原本弄完药,林郁盛便提议要从林泽中毒那个后山回去,一是他一定要看看那个所谓的废水,二是那个回来比较近。
虽然林泽身体比较虚,走不动时,他这个当爹的能背着走。
老爷子是仔细想过并且问林泽能不能走,他心底一边担心孙儿的身体能不能爬上去,二是营地那头只留老妻孙女两?个女眷,总归是不放心。
林泽不知道是不是喝完解毒剂,给了他信心似的,就?觉得还好。
他爹他爷都是练武的体格,三人身上没有什么负重,况且爬山比下山容易些。
最后三人便决定从后山回去。
多福瑟缩在一处,他也不敢上前去跟林泽他们说话?,刚刚那两?个衙役凶神恶霸地说要征丁,不知从那处进?村的,一来便上最近的三旺叔家。
他们村哪有什么成年男丁,三旺叔更是病的起不来。
“爹……”林泽瞥见那个毫不掩藏自己的多福,跟他爹指了指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