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保镖们的重重检查,我没有带枪,手腕上的酷似手镯的匕首他们没有发现,我被允许进入。
大厅是米黄色的大理石作基调,配以墨绿色的厚丝绒窗帘和古典雅致的家私,整个大厅呈现出一种欧洲中世纪的气派和典雅。
──也是我生活了整整二十年的地方。
我慢慢地踱了两步,在这熟悉的地方,可是却早已没有了熟悉的气息。
父亲……母亲……t周遭的空气陌生寒冷,有股强烈的逼迫感,四下随时保镖林立,可全都没有一点声音,这个房子就寂静的有些可怕,好像是一个活坟墓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我皱皱眉,良久终于有人迎了上来,“林生,这边请。”
我被带上了楼,就在二楼通道尽头的那间卧室前停住了脚步,“朱先生就在里面等你。”
我深吸一口气,心里忽然有些慌乱起来,这么长时间的忍耐和等待,就是为了这一刻么?
推开门,我走了进去,不料先闻到的是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再定睛望去,大床上躺着一个人,不,不能算是一个人,他瘦脱了型,全身都插满了各类管子,身边还放着不时鸣叫的仪器。
这人,就是朱锦男?
任我怎么猜想都没有想到朱锦男会是这个模样!
他不是杀了我父亲,得意洋洋地坐着南区老大的位置么?怎么会像现在这样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
我慢慢走到床边,他是醒着的,看到我,眼皮无力的微微一抬。
我竭力稳住心神,沈声道:“你就是朱锦男?”他勉强睁大眼睛,眸光浑浊黯淡。
“你可知道我是谁?”
他点点头,费力地开口道:“……知道。”他的气管似乎坏了,那声音一!!的,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刮过一般的沙哑。
我弯下腰去直视着他的眼睛,“那为什么还会要见我,你不知道我的来意么?还是曾叔的面子这么大?”
他微微摇头,“……早晚都要见的。”
我轻笑问道:“不是见面,朱锦男,是我找你复仇,是你杀了我父亲。”
他忽然面色一沈,目中暴出点点寒星,吓人一跳。
“杀……林天龙的……怎会是我一个……”
“住口!别想狡辩,我知道是你杀了他取而代之,你想这个位置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闭了闭眼睛,只有瘦骨嶙峋的胸膛在激烈的起伏着,“……你看……我的样子……我没有几天可以活了……什么南区老大的位置……有谁想要就尽管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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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顺着我的眼光看到了自己的肩胛骨,居然还笑了起来,“你知道么……我怎会弄成这个样子……咳咳……这可不是病……”
“是什么?莫非是你自己碰的毒品?”我冷冷说道,心中却不知为何不安感愈来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