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很急,他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征得双方父母的同意后做好了所有的计划。
虽然已经领证了,但办婚礼的话,有一说一,我还是有一点紧张。
选婚戒、婚纱、喜糖、挑请柬……这些都在告诉我,婚礼离我越来越近。
除了紧张,我是不累,倒是周词前前后后忙一整个月。
离婚礼还有一周的时候,沈翊突然发信息给我约我见面。
我正想着怎么拒绝,他又发来一条:
【知知,我要出国了,可能不会回来了,再见一面吧。】
我心情复杂,对沈翊,我有的不仅仅是抱歉,还有愧疚和感动……
尤其是在青春滤镜的加持下,拒绝的话像卡在嗓子里,我关了手机,窝在沙发里,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的确有些事没有告诉周词。
那是三模过后,学校给我们放了两天假,我和安安一起约了吃饭。
有凉爽微风吹着,是初夏难得的舒服。
餐厅离我们俩的家不远,时间又还早,所以我们准备走着回家。
分开后,我慢慢悠悠地走在路上,后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让我猛然回头,路边灌木丛里有一个蹲着的黑影。
看身形是个男人,他嘴里还嘟嘟囔囔地说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视线相对,寒毛战栗。
你相信吗?人在处于非常危险的时候,是有强烈的直觉的。
我眼神瞥过他手里的酒瓶,手机在背包里,拿不出来,我毫不犹豫地往前跑,这里离我家不远,是有逃跑的机会的。
我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和我如风箱一样的喘气声。
我或许低估了成年男子的力气,或许高估了我一个刚刚成年女生的能力。
我被扯着头发拽到了巷子里,剧痛传来的时候我几乎绝望,他的脚死死地踩在我的手上:
「臭娘们,还敢跑,把钱给老子。」
那个时候我心里是有些庆幸的,因为我有钱。
但当他翻完书包把我的钱都拿走的时候,他浑浊的眼睛看向了我,来来回回地打量,他笑了。
这个笑是我至今难以忘怀的梦魇,恶心淫秽。
「臭娘们,还挺水灵。」
在他向我扑过来的时候,我用尽全部力气或抓或挠或咬,我宁愿死。
沈翊就是这个时候过来的,逆着光的少年,还带着少年特有的劲瘦,略微凌乱的衬衫、熟悉而俊俏的脸上带着我从没见过的狠厉。
他拳拳到肉地打在那个醉鬼的脸上,双目赤红,他好像听不到我的声音,毫不夸张,我感觉他要把他活活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