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他甩得发出嘭的一道巨响。
凤英走的时候给他留了张便条在书房办公桌上,上面写道:“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门口见面。我们把剩下的手续办了,一别两宽。”
常御睡醒了起来,已是转天早上了。家里没人,但是早餐依旧在锅里热着,煮鸡蛋,牛奶,酱肉包子。
凤英不在家。
他也懒得管。
医院耽搁了一天,有个几百万设计费的高端客户催着要设计稿,他匆匆吃了早饭就去上班了。
上午和中午,凤英都打了很多个电话给他,他没接。发的消息,他也懒得看。
晚上下班回到家,凤英不在,厨房里没身影。
多半是回娘家了,或者去了他妈妈家。
每次吵架都这样,她会跑去娘家或者婆家小住个两三天,静等着他去接她回来。
常御以为那天的争吵只是无数个两人小吵小闹中的一次,他早就翻过篇了。事情隔了一周,凤英终于回来了。
常御心想,看,果然。
她就是使性子而已。
这次他没将就她,没接她电话,没看她消息,更没去接她。她自己没脸没皮的跑回来了。
以后再吵架再跑,就要这么收拾她。
只是,她回来再提离婚。
她说:“常御,我可能遇到了真爱,我想跟我喜欢的人在一起。”
“把目光从你身上移开后,我才发现原来世界上适合我的男人那么多。”
“哎,早知道森林这么大,我就不该在你这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不过现在也还来得及,因为我还很年轻。”
……
他呆滞的听完,愕然半晌,“所以,虞凤英,你是在告诉我你出轨了是吗?”
“是的,我出轨了。”
一个男人,一个优秀的男人,一个特爱面子的优秀男人,怎么能容忍像面团一样好拿捏的各方面都不出色的妻子出轨了??
可能是大清早,他还有起床气,当下就赌气开车去了民政局走完了离婚的最后的流程。
离婚协议是早就签了的,手续办得很快。
领了紫红色的本,他回家来收拾自己的东西,才想到一个问题。
财产是怎么分配的?
他脑子里想的是这房子首付是他家给的,后来房贷大部分也都是他付的,凤英那点工资,主要是支付了两人一日三餐的生活开销,所以凭什么他该离开这房子?
凤英是农村人——一听她的名字就知道是农村人——嫁给他的时候,她家里还依着农村的旧俗送了十几床被子,被面全是红色,大红、、粉红、艳红、深红、紫红,都是很俗气的红。上面的花纹不是绣的鸳鸯戏水,就是绣的富贵牡丹。
当然,他家也没给凤英多少聘礼,他妈妈和他自己工作存的那点存款基本都给了他买婚房付首付了。
两人这套房子买得大,套内都有一百八十平,四室两厅,是依着凤英的意思买的。她说不想将来换房麻烦,又要搞一次装修,累死人了,干脆一次到位买个大了,以后孩子出生了,婆家娘家要来带孩子,都够住了。于是他咬咬牙,买了个套内一百八十平的大平层。
每个月房贷不得了,他拼命工作赚钱,凤英变着方儿省钱。哪个超市,哪个菜市场,打折促销发福利,她搞得一清二楚。
她跟小区那些老头老太太关系搞得好,占便宜的事情总是能及时获得信息。
就因为房子买得大贷了很多款,仗着二人年轻,结婚的时候他二十五岁,凤英二十二岁,两个人就约定好五年内不要孩子,专心还房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