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要换个人来说,难免有些过于自信的嫌疑。
但从乔昕嘴里说出来,倒也算是事实,江澜很难反驳,他问:“他们见你好看就欺负你?”
乔昕想了想:“倒也不是明目张胆的打骂,就是孤立,造谣。”
冷暴力何尝不是各种暴力方式中最让人难以接受的一种。
好在乔昕心理足够强大,难过了几天之后,便开始无所谓了起来,每天该做什么做什么,一副鼻孔朝天的高傲模样。
就好像不是别人孤立她,而是她一个人孤立了所有人。
这难免让那些始作俑者看起来很蠢。
“于是他们找到机会,放学以后偷了我的手机,把我一个人锁在洗手间里,关了整整一夜。”乔昕态度淡然道。
江澜刚想说,那这还真是有点儿难受。
话还没开口,就听乔昕继续道:“但我是谁?这点儿事不足以给我留下心理阴影的。”
她又喝了一口酒:“我知道做这件事的人是谁,第二天出来以后,我就在洗手间里等着她,狠狠揍了她一顿。”
“然后呢?”江澜来兴趣了。
“然后她诬陷我有性病,说我是生化体,那时候所有人看我的眼神”乔昕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轻笑一声:“不提也罢。”
乔昕说得很简单,实际上她就像陈小梅一样,所说不及所遭遇的万分之一。
被撕烂的课本,被丢进垃圾桶的课后作业,满黑板的丑化肖像,书包里带血的女性oga的卫生棉条。
比挨打更让人崩溃压抑。
泥人尚有三分血性,遑论乔昕这样的人。
“我那时候年纪小,火气大,逮住机会,顺了她的手机扔进垃圾桶,也把她一个人锁在厕所一个晚上。”
“再然后呢?”江澜看着乔昕的侧脸。
“然后”乔昕偏头,看向不远处的海岸:“她死了。”
我还没死呢,你俩不能收敛点儿?
江澜愣住。
乔昕回过头来看着江澜:“她那晚分化了,分化异常,信息素暴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没熬到天亮就窒息了。”
江澜沉默了。
温
执言显然对此也很意外,半晌没说出话来。
乔昕问他们:“我有错吗?”
江澜说不出话来。
“我常常觉得她那种人就是该死,但我没想过真的让她死。”
乔昕说:“那天我心里畅快,大被蒙头一觉睡到天亮,根本没想过我会成为间接导致她死亡的凶手。”
她直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错,偶尔午夜梦回,也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