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月仙起得最早,也是金月仙最早发现张亦凡留在客厅桌子上的纸条,但是她不识字,只能拿着纸条又去找符飞扬。
符飞扬混混沌沌地从床上爬起来,借着朦胧的晨光一看纸条上的字,瞬间毫无睡意,两只眼睛睁得像铜铃一样大。
“咋啦?”金月仙紧张地问,“这上头写得啥?谁写的?”
“我二嫂写的!她说她还要出差,并且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又出差!哪有昨儿个才回来,今天就又走的?而且也没见你二哥说啊。”金月仙觉得奇怪。
符飞扬也同样觉得奇怪,“我二嫂这么早就出门,是我二哥送她走的,还是她自己走的?”
“去看看就知道了!”金月仙说着转身就走。
她刚出符飞扬的房间,还没来得及穿过堂屋,就听见自家院门被推开的声音。
出堂屋一看,那黑漆漆的身影不正是她家老二符远铭么?
金月仙下意识就认为符远铭是送完张亦凡回来了。
她絮叨道:“怎么你媳妇又要出差?也没见你跟我们说一声!这么早就出门,你也不知道多穿件衣裳。你媳妇她穿得厚吧?女人最不能受冻了,不然影响生孩子。”
符远铭听得不知所以,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寒了脸色,不过因为光线不足,金月仙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金月仙继续又絮叨道:“亦凡她到底做的啥工作,咋老是要出去?现在她还没查出来有孩子,还能出去跑跑,那回头她要是有了,还能这样老是在外头跑?要是不行啊,你就让她把工作辞了算了,回头等生完孩子了再出去干活。”
为了摆脱金月仙,符远铭含糊地‘嗯’了一声,然后便掠过金月仙,回了房间。
他前脚才将开了屋里的灯,后脚就看见干净整洁的书桌上用墨水瓶压着一张纸,纸上有几行字。
他清楚那是张亦凡给他留的纸条,原本就沉如谷底的心更是如死灰那般寂静。
符远铭走到书桌前,也不将纸条拿起来,只居高临下地俯视那简短的几行字。
‘为了让我们彼此都有冷静思考的空间,我决定搬出去几日,勿找我。等我回来,我们就商讨出婚姻的何去何从。’
张亦凡落笔前,原先最想先跟符远铭道个歉,毕竟她伤害了符远铭。可是当笔真要落下的那一刹那,她又狠下了心,觉得自己只有做得绝情,符远铭才能彻底放弃她。
符远铭看着纸上的字,脑海里不受控制的就出现了张亦凡伏案的模样。
他面无表情,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偶。
昨晚他思考分析了一夜,在想张亦凡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性情大变。
他细细复盘了昨日下午所发生过的所有的事,怀疑了自己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但都没有找出端倪。
他想不通,明明那时张亦凡也很快乐,也很乐享其中,可为何只过去短短几个小时,她就说出那么绝情的话。
“张亦凡!张亦凡——”外头突然传来尖锐的喊叫声。
家里的鸡鸭狗受到惊吓,狗吠的狗吠、鸡啼的鸡啼,一时间好不吵闹。
正在厨房烧火的金月仙听见动静,连忙快步走出来。
院门口,王照霞一脸激动愤慨,正摇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