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往季梓棠的竹林赶,一边掏出那枚黑蛋掂量了下。
要不是陈木说这是灵兽蛋,她才不会去求季梓棠呢!
一想到那日在议事堂,自己把胳膊递给季梓棠让蛇咬的样子,楚云酥就忍不住自我唾弃。
明明上一刻还大喊绝不会求他,结果下一刻就掏出黑蛋来求他看看。
连楚云酥自己都不忍再回想那个画面。
不过她心里虽然在骂,脚步还是很诚实地往竹林走。
季梓棠当时看完黑蛋以后,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唔,这好像是个宝贝。不过我今日喝的有点多了眼睛有点花,看不太清。你隔日来竹林寻我,我再告诉你答案。”
“如果他今日说不出什么门道来,我就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心狠手辣大小姐默默在心中立下誓言。
竹林幽静,好似无人。
楚云酥绕过湖水,又穿过半个竹林,终于在根根绿竹之后看到了一个稻草屋。
能在这里搭屋子的人,应该只有他了吧。
楚云酥屏住呼吸,向稻草屋走了几步。
碧蓝的天,翠绿的竹,浅木色的小屋,一切看起来是那么柔和安静。
空气中还弥漫着独属于草木的清香,风吹过,竹叶
飒飒,小屋上的茅草被吹得扬了扬,又充满生气。
楚云酥原本还躁动的心忽然就安静下来了,她觉得自己好像走进了一个世外桃源。
亲传弟子每人都可以独占一个山峰造自己的洞府,无论是她还是大师兄陈木,都把自己的院子建的又大又宽。但季梓棠不是,他只是在这里,搭了个小小草屋。
有人来,却少有人来。
楚云酥也说不清,到底是这竹林属于他,还是他属于这竹林。
她第一次,对酒鬼有了点不一般的印象。
“酥酥师妹,你来了啊。”
懒洋洋的声音把愣神的楚云酥吓一跳。
她回头一看,季梓棠正横坐在小白驴上悠悠然地向自己走来。
他今日穿了身纯白的衣裳,头发仍没束起,松松垮垮地拢成一股,搭在左肩前胸上。
那张仙气十足的脸庞白皙通透,少了点喝醉酒的红晕。
奇怪了,他今日竟然没醉。
季梓棠像是能读心一般,举起手中的木葫芦摇了摇,笑道:“刚去打了酒,还没来得及喝呢。”
楚云酥原本对季梓棠升起的那点好感又没了。
原来不是没喝,而是没来得及喝。
小白驴驮着季梓棠走到了楚云酥面前,仙君轻轻一跃落到地上,原本该隐入林中的小白驴却迟迟没走,反而绕着楚云酥走了几圈。
大小姐会意,手心又变出一把草递给它吃,小驴抖抖耳朵,一口咬住草,十分快活。
季梓棠见了这一幕,笑着拍打了一下驴
身,“贪吃。”
“进去吧,趁我没醉,好好研究一下你的那个黑蛋。”
楚云酥一听,驴也不喂了,连忙跟着季梓棠往稻草屋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