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御剑的人爱走这里,算是执事堂的半个停机场。
掌门和应真长老御剑而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悬崖边发呆的秦千凝。
其他弟子见着他们的身影,远远地行礼后匆匆避开,跟见了教导主任的学生没什么区别。待他们御剑落下,偌大的平台上只剩下秦千凝一人。
她这才看见两尊大人物,没有半点紧张,很自然地打招呼:“掌门好,长老好。”
应真是个黑脸的煞神,但掌门却很和善,笑着道:“在这儿站着干什么?”
秦千凝耸肩:“等我师弟师妹,没人御剑载我,我回不去。”
应真听了脸更黑了。修真者在学会御剑前,都是每日爬着上下山,既锻炼了肉身,也磨炼了心智,头回听见这种说法的,而且还是靠师弟师妹带,这脸皮也太厚了吧?
掌门也是这么想的,这些话自己闷在心头想就算了,居然堂而皇之说给他和应真听。看她那站姿,那表情,一点儿羞耻和害怕都没有,也算是开宗立派来的头一份了。
他被逗乐了,对应真道:“这孩子胆子挺大。”
应真轻哼一声:“不知天高地厚。”秦千凝的行事作风和修真界推崇的风气背道而驰。
他语气里的不喜很明显,掌门摇头,轻叹道:“下等宗门里,最缺的就是这股子不知天高地厚的劲儿啊。”
修真界阶级划分明显,一个人的资质从出生就定了,下等资质的修士只能入下等宗门,下等宗门资源欠缺,修士难以进阶,便很难跨越那道鸿沟,无论是从修为上还是心理上。许多修士勤勤恳恳修炼,最后还是差在心境那关,只因从入道起就已习惯自己低他人一等。
他这话说得没错,应真敛了语气:“但她只是个五灵根,还是很不纯净的五灵根。”
掌门脸上的笑意散了:“可惜了。”脑子灵活胆子大,若是资质好一点,哪怕只是个不纯净的三灵根,也是个好苗子了。
这个资质,别说往上走,就是在万壑宗里,也会走得极其艰难。
他转头,遥遥瞧了一眼她的身影,最终还是不看好地收回了目光。
秦千凝不知道有人在打量她,只是望穿秋水地等着计绥和赤风回来。他们也没有逗留太久,过一会儿就出现了,神奇的是,还真打听到了点东西。
赤风总结道:“和初考校一样,不允许用任何灵器和符篆,依旧是考验基础实力。只是这次是团队与团队之间的竞争,应当需要近身肉搏。”
秦千凝马上表态:“我会跟紧你们的!”不要打她啊,她脆皮一个。
赤风无语:“你有点骨气行不行?”算了,也不知道崇尚实力为尊的她,怎么就遇见了秦千凝这种家伙。
计绥本就冷酷的脸因为神情严肃显得更加冷酷了些:“不知这次会是什么形式,若是纯粹地比修为实力,我们队伍实在不够突出。”他和赤风都想在大比胜利,尽快选派系,不在元始堂耽搁修炼进程。
赤风点头:“难怪他们在登记处四处拉拢人,调整队伍队员。”
她和计绥都被邀请加入更强的队,其中财大气粗的秀英峰弟子还提出以灵石为报酬。
说不心动是假的,他们把胜利看得很重,但胜利之外,也有其他东西。
看着秦千凝皱着眉头稍显苦恼的样子,计绥冷硬的表情稍微缓和了点,宽慰道:“别担心,我们总有办法胜利的,实力不算最差。”
“啊?”秦千凝抬头,一幅才回神的样子。
计绥迟疑道:“你不是在担心输了大考?”
秦千凝:“我是在想万一通过了,我该修什么好。”
计绥、赤风:“……”行吧,最不该操心的就是这家伙的心态。
*
大比的日子很快就到了,时日太短,再怎么抓紧修炼也于事无补,大家都有些紧张。
到了试验场后气氛更加紧绷,竟无人说话,全都在屏气凝神的排队候场。
执事们见惯了这场面,按部就班检查队伍,反复强调:“不允许带任何灵器、符篆,若有违者,视为作弊,重罚。”
在执事的威吓声中,候场处愈发安静,落针可闻,也就显得翻书声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