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无奈,“不是我这个当娘的胳膊肘往外拐,你们不般配,婉娘回京找个金贵体贴的郎君过富贵日子多和美,找你有甚好的?”
陈晋安沉默如山,依旧不走。
叶秋睨了他几眼,忽然问:“那费家的狗东西,是不是你废的?”
陈晋安身上杀意暴露,“他也配觊觎。”
得,真相大白。
叶秋起身,“随你吧。”
方静宁、许婉然的屋子——
许婉然有些低烧。
她不方便请大夫,方静宁担心地红了眼睛,口中骂着费家人,“回去便与世子说,定要为阿姐讨回来,绝对不能这么算了!”
许婉然安慰她:“我没那么难受,你别担心。”
“怎么能不难受。”方静宁垂泪,念叨,“阿姐你直接回来便是,何必又回宴上受气,有我在,还能让她们凭白诬赖你不成。”
许婉然不语。
既然一定会被问出来,她不在场,旁人便会妄自揣测她不清白,与其那般,不如她正大光明地回去。
况且,方静宁纯粹的过分。
撕破脸已是必然,总不能只争些口舌,挑拨,施恩,拉拢,立威……无论得什么利,不能白白浪费。
许婉然知道许活一定会为她讨回来,可她是姐姐,不是躲在许活身后的藤蔓。
“咚咚咚。”
小荻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进来,“大娘子,这是陈少将军派人送过来的,安神压惊……”
方静宁也察觉到了陈晋安的意图,小心地觑着姐姐的神色。
许婉然没拒绝汤药,却也说得明白,“我暂时没有再嫁的意思,无论是谁,不必理会。”
方静宁闻言便道:“那我记下来,回头替阿姐还礼。”
“还得备一份厚礼重谢少将军救了我。”
许婉然分得清楚明白,丝毫不留暧昧的余地。
许是安神汤效果不错,也许是许婉然身体好,第二日便退了烧,有些难言之隐能够忍受,便若无其事地去新娘子杨琴的宅子贺喜。
她们到的时候,杨琴正在梳妆打扮,粉面含春,一身喜服之下,艳丽无双。
许婉然原不打算进到她的闺房,杨琴得知她在,毫无顾忌地请她进来,一见到许婉然便直白道:“我既是请姐姐,自是不在意那些俗昧的说头,反倒还想讨姐姐的吉利。”
许婉然回以同样的亲近,失笑道:“向我讨什么吉利?”
她和离了也明媚又灿烂,身上没有一丝颓废悲郁之气,杨琴羡慕,“过得不如意便能和离,和离了也不见落魄,不畏人言,有家可归……可不是吉利?我还想抱一抱姐姐,好能多沾些姐姐的好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