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从前那般淡淡的。
只要留心观察,不难看出,这一句话在季延心底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
偏沈鹤州是个坏的。
不多时,竟已坐回了原位,柔声道:“逗你的,可惜一点反应都没有,我还以为小叔叔会答应我的。”
季延微愣了片刻,依靠袖口的遮掩,缓缓收拢了拳头,面上却是淡淡的:“都由你。”
“哪怕我今天跟季临走了,把你一个人留在那里,你也都由我?”
季延道:“如果这顿饭你想和季临吃,我现在就可以让司机把车开回去。”
沈鹤州盯着季延看了几秒后,没有再说什么,转头看向车窗外来往的车流。
无趣地回应,硬邦邦的交流,好像把原本的气氛闹僵了。
季延眼角余光扫向沈鹤州的方向。
傍晚的余晖洒在沈鹤州的半张脸上,沈鹤州生得很好看,勾人的那种好看,一言一行极像一只矜贵又漂亮的白狐狸,金灿灿的光温柔画出他下颚角的分割线。
随着车轮滚过减速带,沈鹤州的身体跟着晃动了两下,整个人一歪脑袋险些撞上车框的之际,季延赶忙伸手挡在了窗框上。
细软的发丝落入了季延的手心,穿过手指的缝隙,搭在指节上时,还能感觉到阳光照射后所残留的温度。
时间仿若静止在了这一瞬。
他的手感觉不到疲累,目光停留在了那张遍布着光斑的侧脸上。
车停在小区楼下时。
司机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中的画面,识相地没有说话,把自己完全变成了一个透明人。
直到沈鹤州的睫毛颤了颤,季延才吓得匆匆收回手。
“咚——”脑袋撞上窗框发出了一声闷响,季延手僵在半空,伸回去和收回来两种情绪在他脑袋里拉扯。
以至于当沈鹤州睁开眼时,看着季延僵在半空中抽出的手时,轻声道:“这是?”
季延想收回来,但手在反复拉扯下抽筋了。
五指因为抽筋诡异地合在一起,季延尴尬地看向沈鹤州,耳朵尖都羞红了。
沈鹤州拉过季延的手,轻轻为季延揉捏着小臂和手背:“小叔叔倒是贴心,还挂心着侄子的未婚夫睡着后,会不会撞了头。”
季延被这话臊得恨不得把手从沈鹤州手中抽回来,奈何手臂还麻得厉害,只能僵着晃动了两下。
沈鹤州眉头微蹙,按住了季延的手:“别乱动。”
“恩……”
沈鹤州垂眸帮季延揉捏着手臂,不一会还柔声问道:“舒服点了吗?”
“恩……”
“你先活动活动。”
季延倒是个听话的,在沈鹤州的指挥下,来回活动着手臂,目光仍落在沈鹤州的脸上。
心里站着的小人焦急地问季延为什么要停在这里,为什么不试着再贴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