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肚子会舒服点。”
沈鹤州虚弱地点了点头,他抱着热水袋,含着水雾的双眼定定地看着季延,见那张脸严肃中带点愠怒,他从毛毯里伸出手来轻轻拉了拉季延的手:
“生我气了?”
白灰色的毛毯塞在沈鹤州脖子周围,看起来就像是刚蜕变成人形的小狐狸。
季延摇了摇头,伸手将沈鹤州的手塞回被子里,又为他掩了掩身上的毯子,才在沙发旁的毯上坐下,拨开对方被汗液浸湿的刘海。
“闭上眼睛睡一会儿,等天亮了,我去给你买解酒药。”
沈鹤州往季延身边靠了靠:“你就在地毯上睡?”
“只要你睁开眼,我就在。”
沈鹤州弯起唇角,从毯子里伸出手扣住季延的掌心。
季延:“收回去,后半夜会冷的。”
沈鹤州摇了摇头:“抓牢点,一觉醒来你就不见了。”
脑袋还因为酒精的作用有些昏昏沉沉,正因为这样反倒没有那么多心思去思考每一个动作能得到什么。
大概是在国外一个人太久了,习惯了什么都是一个人。
以至于在难受昏沉时,偶尔有一个人这样陪在身边,就恨不得牢牢握住,生怕这样的温暖会留不住。
季延叹了口气,回握住沈鹤州的手,轻声道:“我一直在,闭上眼睛睡吧。”
沈鹤州安心地合上了眼。
再度醒来已经是中午一点。
饮酒过度后,脑袋疼得厉害,沈鹤州艰难地坐起身来,觉得就连身上的骨头疼得都快要炸开了。
沈鹤州皱着眉头,捏了捏又僵又疼的肩膀。
当脑海里那些零碎的画面拼凑起来,他不安地看向地毯,隐约想起他拉着季延的手不肯松开。
“沈先生醒了呀?季先生刚下楼给你买解酒药,一会儿就上来了。”
专门为季延收拾家里的阿姨,人有些微胖,笑起来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看起来挺和蔼可亲的一个人。
她用围裙擦了擦手上的水渍;“你是季先生的男朋友吧?”
“啊?”
她一副什么都懂的模样,看着沈鹤州笑道:“我来的时候,季先生躺在地毯上,你俩手紧紧地抓在一起,我看哟,分都分不开。”
沈鹤州在女人的话下渐渐收拢了手指,隐约中是想起来他主动抓着季延不肯松手,季延还亲自搀扶着他去卫生间,他趴在马桶上差点没把胃给吐出来……
回想起昨晚发生的种种,他深吸了一口气,手指尴尬地挠了挠额心。
女人笑了笑:“还不好意思,大娘不说了,知道你们年轻人脸皮薄,厨房里刚煮好醒酒汤,我这就给你盛一碗来。”
沈鹤州浅笑道:“谢谢阿姨。”
“小伙子模样俊得了,我刚进门就觉得你俩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