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因为东市居住人口众多,街上茶坊酒肆林立,也很繁华热闹。
时暮溜达了一圈,选定的摆摊位置,就在酒楼春时楼的对面。
最近春时楼的松风吟刚出,每天客人络绎不绝,乃至高档酒楼遍布的西市贵族老爷们,也会过来品尝。
位置主打一个人流如织。
把写好的布条挂在树上,时暮往树荫下盘腿一坐。本以为自己有现代医学的加持,赚钱易如反掌。
没想到守了大半天,不但没有一个病人,反而收了一箩筐的指指点点。
路过的百姓都忍不住议论纷纷。
“那是哥儿吧?”
“一看就是啊。”
“这是在干什么?”
“治头疼脑热,日常杂病,尤擅妇女经水不利,少腹满痛,不孕不育,难产滑产?”读完布幡的路人连连咂舌,“哥儿也能为人诊治?”
“一个哥儿不好好在家侍奉丈夫,照顾公婆,出来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想必是嫁不出去,才这般出来赚钱,可怜可叹啊。”
时暮:……
谁爱嫁谁嫁。
“哪个好人家会让哥儿出来抛头露面呢?”
“好像是太常寺少卿时大人的二公子。”
“啊,我知道,好像是被家中赶出来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哥儿依旧神情自若,稳坐树荫下,甚至还从隔壁算命的小摊上,借了本《子平真诠》,低着头翻看。
画面淡雅闲适。
围观百姓越来越多,他才悠悠放下书,抬起眼眸。
众人才发现这小哥儿的模样竟十分的俊秀。面色如雪,唇色殷红,双眸明亮,犹如星辰般神采奕奕。
从围观百姓间缓缓扫过后,他突然高声吆喝:“治头疼脑热,日常杂病,尤擅妇女经水不利,少腹满痛,不孕不育,难产滑产咯,治不好不收钱!”
围观百姓上一秒,好俊秀的小公子,下一秒,溜了溜了。
时暮眼睁睁看着,自己一嗓子把围观群众都喊散了。
时暮:……
难受,现在就是非常难受。
第一天铩羽而归。
喝完白粥,为了节省体力,时暮赶紧窝进干草堆,把自己蜷在旧袍子底下,正睡着迷迷糊糊,突然门外穿来沉重地拍门声。
江小兰已经出门,时暮爬起身去开。
外面天色已经亮起,门口站着宋念山,和一个三十多岁身形丰硕的女子。
时暮认识,这是宋念山的姐姐,宋念如,和她丈夫住在这院子最东边的房间。
宋念山神情窘迫地拉着宋念如的衣袖,宋念如则一脸怒容。
时暮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见面自然要问好,“宋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