杞松一阵茫然。
甲字号大夫?太医署?这些东西是能想的么?
不过他男人是凌王的话,也合理。
对方出声询问:“怎么样?相信了么?”时暮也知道,自己不行这种事情对男人来说,确实难以接受。
杞松眼睛唰就红了,“我无所谓,但请时大夫一定救救我娘!”
时暮才知道,他是为常三娘而来。
斟酌片刻,给出一个残忍的答案,“这样跟你说吧,治好你娘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但治好你,我只有百分之四十二。”
常三娘患得是系统性红斑狼疮。
这是一种累及全身的自身免疫性疾病,好发于二十到四十岁之间的育龄期妇女,男性也会有,但发病率较女性低得多。
这种病的表现形式也挺多样的,除了面部蝶形红斑、皮疹、发热、关节疼痛,以及肾脏上的损害,还有心脏、呼吸系统的损害。
在现代医学系统性红斑狼疮虽然无法完全根除,但只要规范使用免疫抑制剂和糖皮质激素,就可以正常生活。
可是杞松的情况不一样。
据时暮从热搜上看来的数据,男性不明原因弱精症的比例可高达百分之五十八!
没准熬个夜就弱精了。
杞松正听着时暮的话,医馆门口响起尖厉的一声,“阿松!”
常三娘为了阻止儿子找大夫看诊,跟来了梅花大街。
一瘸一拐地骂着走进医馆,“阿松!你昏头了是吧!一个小哥儿说的话也信?我生的你,我能不知道么?你壮成这样,那个方面绝对没有问题!”
原本时暮新开的医馆,虽有人流,却没什么人在意。
常三娘嗓门极大,一嗓子喊出来,医馆门口的路人都停下了脚步,诧异的、好奇的、审视的目光全都聚集在医馆仅有的普通男性——杞松身上。
毕竟没人不好奇,那方面有问题的男人长啥样。
常三娘没注意,依旧叫嚷得起劲,“你这小哥儿别想着污蔑我儿子!”气呼呼地强调:“我儿子才不是银样蜡枪头!”
医馆外,围观百姓的眼里都分明写着:咦,大高个是银样镴枪头。
时暮看了一眼,杞松血红的耳根和几乎要扎进自己胸口的脑袋。
确认了,是要收拾收拾,逃离地球的程度了。
常三娘不想多待,拉起杞松就走,出门下台阶时,走得太急,膝盖霎时扭了一下,极痛苦地坐到台阶上,呻吟起来。
杞松赶紧扶住她,“娘!你还好么?”正想寻找大夫的帮助,对方已经先一步走过来,在常三娘身边蹲下。
系统性红斑狼疮基本上依靠查体、血常规、肝肾功以及免疫学检查可以确诊。
时暮用银针帮她查了血。
常三娘还要继续骂:“你别碰我!”
时暮也不理她,直接给她用上激素和免疫抑制剂,然后,笑眯眯告诉她,“大娘,明天早上你就知道我没骗没骗你了。”
常三娘才不信,如果几根银针就能起作用,那自己早治好了。
她又不是没扎过。
“你不就想赚诊金?我儿子那方面才没有问题!”
眼看着周围那种讥诮的、暧昧的眼神又投向自己。杞松真急了,“娘,您但凡少让两个人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