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莱听得一愣一愣的,心下明白自己是被拒绝了,难言失落。傅维诺却不想继续当对方的情感导师,留下了礼貌道别后就和室友迅速离开了。
等贺莱再寻觅,就只能看见他离去的高挑背影。
“第几个了?”齐鹭摸下巴。
祝清:“我碰见的是第四个。”
陶乐知:“啊!我才碰见3个,其中两个还是和你们重的。”
“这有什么好谈论的,好了,还是说晚上吃什么吧。”傅维诺打断几人的对话,并不想自己和同学拿出来被谈论。
大学总比高中轻松开放,刚毕业的学生对感情事情比较热衷也很正常,毕竟他本人也是一毕业就谈恋爱了。
只不过能理解和接受被谈论是两回事。这不应该被拿来当谈资,对谁都不礼貌。
傅维诺很快放下这件事,军训结束后恰好是双休,他这天收拾好准备去拜访爸爸的老师。
手机里一直存着老人的联系方式,但拜访前的申请才是除了年节外第一次正式和老人通话。
他们很惊喜傅维诺的到来,也很欢迎傅维诺的拜访。
傅维诺买了些见面礼,便打车往城东居民区而去。
城东绿化对比起市中心和西部都好很多,江水支流贯穿,有树有水,十分宜居。
那位老师居住的地方也不平凡,一路过来都是装修不俗的独居小院。
等到了他家时,围栏上花朵娇艳欲滴,纷纷探出,成了一道花墙。
他敲门,里面很快传出脚步声。
“来了。”门开,是一位穿着白色练功服的老者,一头银发整齐盘起,气质儒雅和煦。
“是小诺吧,长这么大了,快进来!”这声音很耳熟,是那天接电话的人,老师的夫人。
“宋奶奶您好,今天叨扰了。”傅维诺按照小时候爸爸要求的喊。
“这算什么叨扰,你能想着来看我们就已经很贴心了,我们这儿许久没来小辈了,都盼着你来呢,哟,怎么还带着这么多东西。”
宋奶奶很热情,她们夫妇都是beta,有退休金有名声,从她的精神面貌来看,她在西州的养老生活很舒适。
沿着石子路进屋,就看见另一个高些的老人坐在椅子上看书,傅维诺认识他,率先打招呼:“陈爷爷。”
陈教授放下书,摘下眼镜,看起来也是非常温柔的长者:“是小诺来了啊,外面天热,先坐下休息会儿吧。”
直到陈教授移动时,傅维诺才发现对方的椅子是一张轮椅。
他有些吃惊,毕竟记忆还停留在陈教授双腿健全的时候,也从来没有收到过他不良于行的消息。
两位长者没错过他惊讶的目光,宋奶奶端了茶过来,解释道:“年轻时走南闯北落下了不少伤,现在年纪大了,他也走不动了。”
陈教授哼笑道:“不过还好年轻时都看过了,老了坐着也不觉得遗憾。”
傅维诺被他们豁达的心态感染,笑了出来。
陈教授很快把话题转移到他的身上:“小诺也考上了延席?念的什么专业啊?”
“我学的考古。”
宋奶奶眉毛轻扬,有些感叹:“豁,这可不是一门轻松的专业啊。”
“这么想来,我也记得博瀚说过你对考古很感兴趣。”陈教授回忆过去,“他还问过我有没有什么儿童考古启蒙的书。”
傅维诺一愣,也从记忆角落里搜出来了一段记忆:“对,那段时间爸爸给我买了很多绘本和故事书,我也是通过这些了解了很多考古知识。”
陈教授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考古这条路不好走,风险很大,你要考虑清楚。”陈教授说。
傅维诺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但他早就坚定决心了,轻易不会改变。
“我不畏惧艰难,我只害怕没有坚定自己的想法。爸爸妈妈都很支持我,我相信我能克服一切困难。”
他知道考古会与各种危险的遗迹、潜藏的变异体、沉重的挖掘为伴,但能一点点发现历史的痕迹,对他而言也是一种乐趣。
“你是个很有主见的孩子。这段时间,应该经历了不少事情吧。”
宋奶奶也说:“看见你好好的就好,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前进,不要一直紧紧抓着过去的沉痛。”
他们话中有话,傅维诺顿了一小会儿,没有提出意见,乖巧的点头答应。
两位老者家中是有保姆的,所以不需要自己动手做饭。傅维诺陪着陈教授下了会儿棋,又跟着宋奶奶聊了会儿天,很快就到了饭点。
他这次主要就是拜访二人而已,所以没有说其他的事情。饭桌上二人想起了妈妈的病情,关切的询问了片刻。
“妈妈现在在国外进行阶段性治疗,效果很好,再过两周就可以回国内了。医生说这样下去明年苏醒的概率很大。”
傅维诺说起这事时也压不住笑,这消息是他才到手不久的,已经和家里人都说了个遍了,大家都很激动。
宋奶奶二人也不例外,同时恭喜他:“也是苦尽甘来了,她是个好孩子,不该一直陷于沉睡中。”
“虽然我已经退休了,但也不是完全脱离了教育界。考古方面我不是专业人士,不过制造考古不分家,如果有想学习的地方,你大可以来找我。你爸爸是我最骄傲的学生,作为他的孩子,我也同样相信你。”
临走前,陈教授对他说了这样一番话,他们二人送他到门口,一站一坐,就像一对看着孙子远去的老人。
身处异乡却能感受到长辈的关爱,更别说这是爸爸视作父亲一般的存在。傅维诺鼻尖有些酸涩,扬起一个晚辈式乖巧的笑容,和二人告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