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她昨晚碰过那把水果?刀以后。
姑娘手臂上还有伤疤的,深深浅浅的,一道一道的,都是?以前留下的。
千松嗅着院子里仍旧飘散着的那股幽冷梅香,就这么抵在门?上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贺宴舟翻墙从后门?进来,就看到在门?上睡得摇摇欲坠的千松。
他心底疑惑,好端端的,睡在这里做什么,十一月的天气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他走到千松跟前,有些犹豫,不知是?否该把她叫醒。
但千松睡得很浅,她感觉眼前多了?一道阴影,便缓缓醒了?过来,连打三个喷嚏以后,睁开了?眼。
见眼前是?个男子,还是?个忽然出现的、居高临下的男子,她吓得立马退了?两步,待看清来人,才知自己刚刚是认错了。
她以往常像这样守在姑娘的房门?前,裴清寂也经常像这样不声不响地突然出现,无论是她还是姑娘,都要被吓一跳。
千松自觉失态,连忙站起身来行礼:“贺大人,您怎么来了?。”
贺宴舟退后了?两步,自觉不好意思:“千松姑娘,抱歉啊,今日会?武宴,姑姑答应我要跟我一起去看的,我来接她。”
千松点了?点头,准备推门?进去?,贺宴舟拦住了?她。
“贺大人,可有什么事要交代?”
贺宴舟收回手,垂下头,眉头深深地皱起:“千松,你为何睡在房门?外?,又为何,会?被我吓一大跳。”
千松愣了?愣,朝房门?里看了?一眼,她倒是?有许多话想说,可姑娘应是?不愿她说这些事的。
“回贺大人,我习惯守着姑娘的房门?睡觉了?,她知道有我在外?面?,这样她会?睡得安稳一些。”
贺宴舟直截了?当问道:“千松,她在裴家时,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会?这样?”
他记得她手心里的伤疤,每段时间就会?出现一次,是?她自己掐的。
至于别的,他也见不到了?。
千松回头,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贺宴舟不是?好糊弄过去?的性子。
千松虽不敢说,却?更不敢把这位小郎君给惹急了?。
“贺大人,你总有一天能见到的。”
千松直视着他,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至于要如何才能见到,千松心里也揣着一些想法。
何不试探试探他呢。
贺宴舟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什么叫,见到?她究竟经历了?什么,贺宴舟忽然想起在裴家见到的那根鞭子。
但千松不欲再多说了?,贺大人能不能见到,想不想见到,全看他自己。
尽管姑娘从没真正对这段感情寄予过什么希望,但千松心里在想啊,贺大人会?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来娶姑娘呢。
千松推门?进了?屋,走到秦相宜床边,伸手将床帘撩到一侧,俯身轻轻拍了?拍她:“姑娘,贺大人来了?。”
秦相宜悠悠转醒,睁开眼看着千松,她微微张开一夜过后有些干燥的唇,轻声说道:“千松,你昨晚又没睡好啊。”
千松经常这样,秦相宜心里也不舒服,以往她一夜不得安眠的时候,千松就一直守着她,搞得她们?俩的身体都越来越差,后来秦相宜也不得不照顾着她点,毕竟往后的余生里,也只有千松陪着她度过了?啊,怎能不相互扶持呢。
望着千松眼下的青黑,秦相宜道:“我现在就起来,你赶紧回房睡觉去?。”
秦相宜撩开被子起身,千松点点头,反正贺大人已?经来了?,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正要转身离去?前,千松对着秦相宜欲言又止了?几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