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无咎靠着一处树干,双手环于胸前。
钟涣秧双腿一纵从那秋千之上跳开,头也不回的远去。
“死要面子。”
梅无咎没有好脸色的看着钟涣秧的背影,眼神不屑。
再次看向那秋千,梅无咎也就此远去。
而不远处,一个樵夫背着柴火也经过那秋千,在见到秋千之后,那胡茬满布的脸上露出了笑脸。
三山环绕,满面梅树的庄园之中。
一身着傲雪独梅的男子正笑着将眼前的一卷文纸展开,看了又看,笑了又笑。
“怎么了!?”
不远处,一身着残梅细裳的女子从隔间走来。
“梅无咎那小子也算是好运,真的让他混入了这钟山之中!”
“这小子真的会卖命吗!?”
听到此处问话,那中年男子的眼神瞬间锋利起来:“他的母亲在咱的手中,就算要他的命,他也会丝毫不犹豫的给咱,这个事,他绝对会做!”
“谈到他母亲,医药花费实在是愈发的大了。”
男子皱眉:“我不是说,只给些吃的不就行!”
“我怕她撑不到……”
还没待那女子说完,男子一只手快速且有力的攥着女子的脖子,眼神阴利道:“那女人就是一个无底洞,上一任庄主是怎么死的,你不记得了!?”
女子艰难的伸直脖子,呼吸急促,面色苍白。
没过片刻,男子松开手冷声道:“就给点吃的,要是死了,就挫骨扬灰,不能留下一丝痕迹知道吗!?”
女子半跪在地上:“知……知道了。”
夜里,迎寒峰,圆月沟壑,层云下坠。
钟涣秧盘膝而坐,面前古筝唱音,孤独,孤寂,烦闷。
“死要面子。”
钟涣秧的脑海里忽然回想到此,眉头紧皱。
不得不说,梅无咎的话,确实说到了点子上,从之前的当众自罚,再到后来找钟峋,说是正直,但实际上,只不过是要着心上的面子罢了。
钟涣秧的思绪不觉乱了起来,思绪乱,则手动错,手动错,则音传假,音传假,则复思绪乱。
如此往复,怎可弹琴。
钟涣秧将腿上古琴放置一侧,面容冷峻。
是我修行不够,还是我年纪尚幼!?
一个地头小子,就让我思绪乱了,难道……钟涣秧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之前攥着荆条所留下的伤痕还余下残迹。
雪白皮肤,那暗红色的血痂尤为显眼。
“梅无咎?!”钟涣秧口中轻吐,像是有着不间断的思量。
而此时在高楼之顶,钟常危背投月云,看那不远处的层云孤峰,以及孤峰之上,钟涣秧的身影。
“是在思考吗!?”
钟常危嘴唇微弯,显然亦在打算着什么。
次日一早。
“常归山发现密迹!快去探查!快去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