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寻脸上的表情可以用惊愕来形容。
对面的徐嘉言表情严肃,没有开玩笑,恶作剧的意思。
他从没察觉到徐嘉言对自己存了这种感情,颂寻感到有些无所适从起来:“我……”
“嘭——”
突然的一声炸响从后面传来,噼里啪啦热闹极了。
颂寻被吸引地转头,只看到地上碎裂的花瓶,打着蔫巴的花叶子,座位上没人,也没有人经过。
自己掉下来的?
颂寻感到神奇,不过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关注转移错了地方。
“对不起。”颂寻对着徐嘉言先是道歉,他很清楚自己只是将对方当作普通室友的关系,退一步讲,他很快要离开这个世界了,无论是谁,都不应该再套上亲密的桎梏。
“我不能答应你。”
徐嘉言眼中的光暗下,果然,没有答应。
有预料过这个结果,他面上还算平静,笑中带着抹涩然:“不用说对不起,感情的事谁也说不准,强求不来。”
这顿饭在安静中结束。
两人都有些沉默,一同离开餐厅。
憋屈的江舜川从桌下起身,隔着窗户咬牙盯着外面并肩走在一起的两人。
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大型猫科动物,就差龇牙咧嘴了。
女服务员尴尬地咳了声:“先生,这花瓶……”
江舜川视线还盯着外面,防备着徐嘉言再有什么不轨之心,随手将卡往后递。
女服务员接过卡,核对道:“您点的四道菜外加前面桌赠出的两道菜品,后厨临时急备的五道菜,还有损坏的花瓶,一共……”
她话还没说完,这位客人貌似不耐烦了。
“直接刷。”
“好的。”
从餐厅出来了,江舜川马不停蹄赶往落脚酒店。
收拾行李。
回到出租的颂寻和徐嘉言还是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些类似尴尬的情绪,便不做过多交流各自回了房间。
当天夜里,颂寻迷迷糊糊听到对面似乎有开门声。
翻了个身,只以为在梦里没当回事。
隔天早上醒来后,颂寻接到了张冬望的消息。
——我爸好像要去找你。
——我听到他和我奶说什么直播的事。
——你们会不会吵架。
颂寻盯着这几条消息呆,最后回复。
——不会吵架的。
距离张冬望消息的一小时后,大门被敲响。
张建文的声音随后响起。
“小清呀,我是你张叔,有些事情想和你谈下,能开门吗。”
他语气还算平和,没有急躁。
颂寻有些犹豫地握住门把手。
开口:“我劝你不要开门。”
颂寻动作停住,意识到知道些什么。
给他剧透:“张建文是找你要钱的,他又在外面犯了事,想花钱了事,信不信你给他开门就别想甩开他了。”
颂寻想到了上次张建文摔椅子的举动,退后了两步。
:“你现在假装报警。”
颂寻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报警?”
人性化地叹了口气,对着它记吃不记打的宿主耐心讲解:“没要到钱他是不会轻易离开的,他现在犯了事,最怕的就是进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