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政泽不擅安慰人,重复着最真实的承诺:“以后我都在。”
“不害怕啊。”他抱紧她,“很多年后,我们还会见到他们的。”
童夏抱着外婆的骨灰盒,紧紧抱着,这骨灰盒,和安锦的一样,轻的让人心慌,让人恐惧。
陈政泽揽着童夏的肩旁,神色沉重,心如刀割。
把她扶上车,陈政泽替她系了安全带,轻声问:“先去我那里?”
火化都没个大人来,陈政泽已隐约猜到她在家里的处境,也不放心送她回家。
“外婆说,她想回县城看看。”童夏胸口闷,她舒了口气,继续说,“但外婆县城的房子被卖了,陈政泽,你能不能帮我个忙,我想带外婆回去看看。”
“好。”陈政泽点头,车门没关严,打电话时视线一直放她身上。
几分钟后,陈政泽上车,告诉她:“房子已经买回来了,我们现在就去。”
他拧开瓶水递给她,“想哭,可以哭出来。”
童夏摇摇头,一言不发。
两个小时候,车子到达外婆县城家。
巷子窄,里面停了一辆大货车,陈政泽的车进不去,两人在路口下车,走着过去。
门口有人等着,送钥匙的。
陈政泽接了钥匙打开门,让童夏一个人进去。
他蹲在门口抽烟,人比巷子里被暴晒的梧桐叶还要蔫。
没几分种,大货车离开巷子,一辆黑色车驶过来。
陈政泽抬头看一眼,正对副驾驶那位的视线,李雨。
他定定地看着李雨,眼神刹那间暴戾。
陈政泽掏出手机,打了通电话。
副驾驶座的李雨没想到会在这遇见陈政泽,林意说童夏外婆去世的事儿他不知道,现在在这撞见了人,他烦躁的不行,接通电话后,点了免提,粗暴地把手机扔在窗前。
陈政泽的声音在巷子里响起,“你再敢往前一厘米,我弄死你全家。”
语气凉薄,狠戾。
驾驶座的人哆嗦了下,和李雨商量,“哥,咱先撤吧,他家那背景,咱惹不起。”
两分钟后,那辆黑色车倒着出了巷子。
昨天县城下雨了,车子在路面上留下重重的车辙。
陈政泽看着那两道车轱辘印儿,失神两秒,敛着眉眼把烟暗灭在地上。
他不敢想象,如果他今天没给童夏在一起,这些畜生会对她做什么。
这些年,她都是这么过的吗?
就这样,还考了个理科状元。
他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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