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没想到年幼的他还记得!
沈言礼哭丧着脸:“二哥,我早说了,他回来绝不是什么好事!”
沈老夫人看了看两个儿子的神情,明白了些许。
她平复了情绪,被众人搀扶着坐回了位置上,问道:“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言庆稳了稳身形,上前回道:“娘,当初我这大侄儿还小,一定是记忆出了差错,记错了。”
“记错了?”秦娘提醒道,“记没记错不要紧,拿账本算算,看看田产,看看嫁妆这些年落哪里了,不就都明白了?”
沈家二房吴氏冷笑:“我们沈家的事,岂容你这个嫁进来的新妇插嘴!”
陈衡一把拉过秦娘:“她是我陈氏夫人,岂容你一个外人道!”
吴氏只觉自己脖颈一冷,忍不住往沈言庆身后缩了缩。
沈言庆已觉此次逃不过去,他收回了那副假惺惺的样子,直问:“说吧,你此次回来是何目的?”
陈衡回道:“田产和我母亲的嫁妆,我要拿走。沈家的铺子留下,是我的我要,不是我的我一分也不带走!”
除了粮铺,沈家还剩下胭脂铺、成衣铺、香烛铺、茶馆等,都是些蝇头小利,不怎么赚钱的生意。
沈老夫人见事已至此,无力的摇了摇头,眼睛一闭,道:“唉,我老婆子老了,你们的事我管不了了!你想认沈家就认,不想认也没人逼你……儿孙自有儿孙福,我、我不管了!”
这老妇人是个糊涂的,秦娘暗暗想,若真是个精明的,也不会让她两个儿子瞒了这么长时间。
临到事上,又撂挑子不干了。
说不准当初就是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两儿子欺负孤儿寡母,吞了陈氏的嫁妆。
“不如报官?”秦娘道,“私吞妇人嫁妆,那可是要坐牢的!”
“不可!”众人齐呼。
沈言礼更是慌张道:“不就是嫁妆吗?我那粮铺那日不是输给你了?就当折了嫁妆!”
姜氏忙捂了他的嘴:“什么嫁妆?我们可没见过!”
“粮铺?”沈言庆大惊,“什么粮铺?蠢货!你竟然把粮铺给他了?”
沈家顿时乱作一团。
喜事丧事?
得知事情经过,沈老夫人终于被气晕了过去。
众人手忙脚乱的抬她回屋,陈衡则带着秦娘和下人们,来到了东厢一处院落。
这院落很是清静,门口牌匾上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闲居。
想必这便是当年沈家大房的住所。
如今里边摆了些孩童用具,两个小丫鬟正在院里洒扫。
陈衡令下人们把东西搬进来,将原屋的一应家具全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