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磨磨蹭蹭从转椅上滑下来,偷看了一眼老路,然后蹑手蹑脚走到了夏眠身边。
老路坐在收银台,余光把屁桃儿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
他偷笑了一声,装作没看见。
屁桃儿从桌上掏出一颗糖,手脚并用地爬上沙发,把糖塞进夏眠的嘴里,趴在她耳边小声地问她。
“你咋了?”
夏眠回过神看她,嘴里的软糖是奶味的,已经有点化的发软了。
她咬了一口,摇了下头。
“没事。”
“那你咋不说话?”屁桃儿问。
夏眠想了想:“我故作深沉呢。”
屁桃儿“哦”了一声,点了下头:“啥叫故作深沉?”
夏眠思考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跟一个六岁的小屁孩解释这么高深的词。
她索性就说:“就是装。”
屁桃儿懂了:“那你别装了。”
她一屁股坐在夏眠身边紧挨着她。
风铃声响起的时候,夏眠连忙转头看过去。
庄仲先一步走进来,火急火燎的:“快给我拿瓶水,渴死我了。”
老路指了下冰箱:“自己去拿。”
“嘿,”庄仲不乐意了,“你就这么对待大功臣的?”
老路站起身乐了一声:“你又成大功臣了?有你什么事啊?”
周燃从后面走进来,和沙发上坐着的夏眠对视了一眼。
庄仲一边开冰箱一边念叨着:“当然有我事啊,你爷爷我刚才可是舌战群儒,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老路转过头看向周燃问:“是吗?”
“是,”周燃点着头,“然后差点被警察撵出去。”
老路噗嗤一声笑出来:“我就知道。”
“我那是战斗力太强了好吗?”庄仲猛灌了一口汽水,等缓过劲儿来才说,“我在那,他们谁都插不上话,可不就想撵我出去。”
“到底怎么回事啊?”老路问。
“说出来你都不信,”庄仲故作玄虚,还加重了语气,“他妈的,说出来我都不信!”
“你少废话,赶紧说。”
“那小子就一口咬死了他就是想跟夏眠交个朋友,说是找夏眠说了几次话,夏眠都不搭理他,跟他一起混的那几个就起哄,还拿他妈抽他那事笑话他。这小子觉得面子被撅了,心里不服,不服就算了呗,他发现这夏眠平时跟咱们混在一块,他这心里就更不平衡了。”
庄仲喝了口水,继续说:“他说他进夏眠屋就是去等她的,他什么都不想干,就是想问问夏眠为什么不搭理他,你说这不是脑子有病吗?谁他妈交朋友是这样交的,怪不得胖婶拿扫把满大街抽他呢。”
老路冷哼了一声:“备不住他真是脑子有问题,他那个爹不就是脑回路不正常吗?”
庄仲把瓶盖一扔:“你说对了,这叫随根儿!”
“然后呢?”老路问。
“然后?”庄仲说,“然后警察给胖婶打电话,把情况一说,免提一开,胖婶把他们老李家祖坟都快用唾沫星子掘出来了,又哭又喊的,天高皇帝远也管不着啊,说是已经到机场了,马上就回来去派出所捞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