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崖坡边儿会有小野枣树,树不是很高,但总是长在很危险的地方,诱惑着人去摘。
每年八月到九月,是野山枣成熟时期,有的果子会通体绯红,这样的成色药铺也会收。
红了一半儿或者尖尖的,只能卖给寻常人家,山枣子的价格不低,最便宜的也要六十文。
江六每年找的野山枣,都是大黄带他去的,也不知道这狗鼻子是咋长的,那果子味儿都能闻到。
说起他家大黄就糟心,最近不知道是找了媳妇儿还是怎么的,饭点也赶不上。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狗子还认这个家,认他这个主人,下半夜会偷偷溜到他房门口睡大觉。
村里人说他们家大黄老往山上跑,有时候跟着它上山,一回头就找不到它了。
狗子在九河村待了这么多年,要说谁是最熟悉白云山的,可能是他家大黄吧……
放好东西的五姐跳出来说:“陆桥哥和陆大娘可厉害了,晒了满院子的药材,还有很多晒干的夏枯草呢。”
药铺收夏枯草的果穗,晒干的两文钱一斤,也是和其他草药一样,收够了量就不再收。
“陆大娘?”
江瑚大嘴一张,话头就出来了,江珊想捂她嘴都没来得及。
看了姐妹俩的小动作,江六做出了洗耳恭听,又不会告密的模样。
陆大娘最近的病似乎好了很多,也能帮着干点活儿,不需要人时时看着,还记起了儿子有个想娶亲的姑娘。
她的病有起色,陆桥也能安心出门,走的山路也更远些,所以才找到了些野山枣和刺竹笋。
作为娘家人的江六,也不得不说,陆桥哥真的是好汉子。
让大姐带话给他,院子里的草药都可以送过来,按药铺给的价格收。
那镯子世界的医馆缺的常见药,正好是他们这里最多的草药,他们这里的金贵货在那边儿还卖不上价哩。
…
大哥挑着担子回家,嘴皮都裂了,身上也尽是泥土。
江六把凉掉的苦丁茶端给大哥,心疼的说道:“不一定非得挖大个儿的吧,走那么远干嘛。”
按照大哥的想法,先把大个儿的蕉芋疙瘩挖回家,这些过滤出的粉要多点,能卖更多的凉粉。
奶奶说过几日就在村里收蕉芋头,到时候他就不上山,也跟着做蕉芋。
反正最近家里也没啥要干的农活儿,卖凉粉这些他又帮不上忙,只能去寻那些老疙瘩块儿。
江六不乐意了,他学这些是希望家里人日子过得好一点,怎么现在搞的一家人更忙碌,更辛苦了。
江余辉知道弟弟的心,怕自己累着了,但他觉得不累,这些都是他干熟了的。
就是上山下山的次数多了点,这不算什么,还比不上弟弟们去镇上的单边路哩。
要是让他像老二老三那样,出去和人打交道,反而不自在。
轻拍小弟的头,让他别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