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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第1页）

“！”

触手上的眼珠开始转动，西蒙妮激动地想：“安提柯努力对抗沉睡，排除万难留下了什么东西？是一段隐秘、需要破译的、标明安提柯被藏匿的具体位置的密文吗？”

一根触手从杂物堆里掏出那张牌，墨绿眼睛们纷纷投来目光，看向那张曾被吸到安提哥努斯身边的牌……

西蒙妮笑容一僵，她不信邪，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灰雾之上一时寂静下来。良久，都快把亵渎之牌看出一个洞来的西蒙妮终于憋不住了：

“笨蛋！安提柯是笨蛋！傻瓜！小气鬼！！！”

沉睡在宫殿中的安提哥努斯不安稳地打了个喷嚏，又继续睡。

差点被笨蛋安提柯气到跺脚，好悬才想起克莱恩还躺在腿上的西蒙妮压低声量，咬牙切齿地道：“不就是一匹讨厌的魔狼，难道比逃出来还重要？浪费时间、浪费感情，气死我了。”

她把亵渎之牌一扔，转头用慈爱的语气对克莱恩说：“克莱恩，你千万别学安提柯，也别学查拉图，哦，还有天尊，都不要学！

“唉，占卜家怎么一个好榜样都没有？要么小气，要么腹黑，要么屑到难以形容，你可千万不要变成那种家伙。”

放松下来的占卜家内心开始大声吐槽：“西蒙妮这种语气真的很怪，她心理年龄才多大，太别扭了。那位腹黑的‘查拉图’，指的是大查拉图？听起来会笑眯眯地坑人。‘源堡’前主人天尊很屑？能有多屑？”

能有多屑？三天三夜都说不完的屑！

西蒙妮决定好好和他科普一下，预防他对天尊抱有侥幸心理：像天尊和堕落母神这样天生的支柱、不，像所有天生的旧日，都是不受特性影响，可以自由处理伴随而生的情感的。大部分“原初”子嗣要么抛弃无用的部分，留下有用的像是求生欲这样的部分；要么全盘接受，肆意潇洒。

本是“原初”人格的天尊却和所有旧日都不一样，情感对祂而言就是水面上漂浮的油点，格格不入。

祂表现得追逐愉悦，戏谑世人，背后却用那双冷漠淡然的眼睛解析自己的表演，解构人类、旧日在种种情况下的表现，然后在遇到相同的事情时，戴上精确无误的面具。

祂是真真正正的无面人，层层粉墨下根本是一片空白。

祂最令西蒙妮恐惧的地方，还不止如此。至今为止，西蒙妮仍杀意翻腾，同时畏惧这位能轻易伪装出各种情感，仔细品尝后又轻松抹去的支柱，祂比“上帝”要可怕太多。

第一个尝试容纳复数源质的是天尊，这点没有任何旧日会惊讶，祂疯得最厉害、最冷静，求生欲怎能让祂止步不前？

无怪乎遍地都是上帝留下的预防祂复活的后手，为此甚至连自己的复活都可以推后。

事实上，旧日的数量之多，让堕落母神这样的支柱都不能纵横于世，但天尊不同，谁知道祂活过来之后会干什么？要是这个绝无仅有的疯子将整个宇宙都当成赌注，大家难道要陪祂一块去死吗？

所以，行星吞噬者最后还是安全回到比邻星，把这颗多灾多难的星球粘起来，继续趴着了。

“总之，克莱恩，你千万不要相信天尊，这家伙表现出来的任何东西：傲慢自大也好、愤怒轻蔑也罢，都不是真的，你自己也是无面人，知道无面人的扮演准则对不对？”

“可以假扮成任何人，但只能是自己，既融入，又抽离……”克莱恩若有所思道。

“没错！”

福生玄黄天尊，是以“愚者”序列为基石的，天生的“诡秘之主”，伪装成了拥有情感的生物，对西蒙妮微笑，漆黑的眼瞳里却倒映不出任何东西……‘’

来都来了，再参加一次塔罗会吧，正好和佛尔思说一下伯特利的事，贴心的“恶魔”小姐这样想。

佛尔思好像有一点点怕她，哪怕她带佛尔思去星空的时候有好好保护瑟瑟发抖的魔术师小姐，佛尔思看她还是像老鼠见了猫。

现在塔罗会里有两个人怕她了……再接再厉？

“隐者”小姐询问乔治三世之死的真相时，“愚者”先生做了回答，“世界”稍后补充了详细的信息，众人皆知“世界”和“恶魔”参与了乔治三世之死，只是不知七神对乔治三世成神的态度，以及之后如何应对成为“错误”的渎神者阿蒙。

“不管祂们同不同意，我……还有‘愚者’先生不同意就足够了，”西蒙妮笑着对“隐者”女士说道，“乔治三世不配当黑皇帝，我不准许。”

她稍向后仰，又说：“对我来说，除了斯……蒸汽与机械之神，其他真神的意见都不重要，打一架是打，打两架也是打，‘黑皇帝’和‘审判者’序列有一半归我，不是祂们能随意支配的。”

混沌之子总是向行星吞噬者许诺，总是拥抱祂，总是将各种各样的珍贵的东西赠与祂，信仰、王座、乃至自己的特性……

要不是“最初”醒了，这些特性现在都还在混沌之子身上，偏偏祂是“最初”直接孕育的子嗣，在“最初”的聚合引力下，十个行星吞噬者都拉不回一个混沌之子，只能任由祂的特性和源质被撕裂到“最初”的墓地上。

那时整个宇宙都弥漫着恐惧，连堕落母神都不再中气十足四处晃荡骂旧日，祂同样受到重创，从宇宙中唯一的支柱变成了空有位格的普通旧日。

“最初”是这批宇宙顶端的猎食者毫无疑问的噩梦，实实在在、势不可挡地降临了。

这片墓地上，“黑皇帝”序列和“审判者”序列的全部特性都来源于混沌之子，其中的一半又归属于行星吞噬者整整四十亿年，西蒙妮才不在乎其他真神对“黑皇帝”人选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