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他整个人已经冲到一旁柜子那边,利落翻出了一个小药箱又冲了回来。
“没事,就划破了一点,”
简沐却看出他的紧张有点异常,连忙定定神道,“找块创可贴给我就行。”
这是实话,这伤口真不大,她看着顶多也就两厘米左右一个口子。
不过那刀大约太锋锐,划的略有一点深才流了血。
傅雁鸣拿棉签蘸着碘伏先给她消毒。
简沐半脱了这边睡衣,看着他拿着棉签抖得不成样的手,不由啼笑皆非。
“你是晕血吗?”
简沐还是问了一声。
“不,不晕血,”
傅雁鸣脸上却是强行的淡定,“这……这伤口很深。”
简沐听他声音都有点不对劲了,一抬眼不由吃了一惊:
傅雁鸣脸色白的吓人,眼眶却又发红,眼底像是隐忍着什么强烈的情绪。
“给我,”
简沐伸手去拿棉签,这人再抖,她整个肩膀上都该是碘伏了,“我来——”
“疼吗?”
傅雁鸣却不肯,死死拿着棉签擦过,又拿起一根新棉签小心涂抹着,“是不是很疼?”
“这点伤我三岁的时候都不会喊疼,”
简沐啧一声笑道,“你是不是没划过口子啊?这点小伤口你也紧张?”
高中时这人打架斗狠的,也不少啊。
怎么紧张成这样?
为了缓和一下傅雁鸣的精神,简沐说话时都带着笑意,将之前那一幕直接揭过不提。
傅雁鸣替她消了毒后,小心贴上创可贴。
但血迹很快从创可贴上透出,隐隐看出一片暗红。
“我叫医生过来——”
傅雁鸣连拖鞋也没穿,光着脚过去拿了手机,不等简沐阻止,已经将号码拨了出去。
“……对,流了很多血——”
他一边跟医生对话一边时不时应一声。
“真没事,”
简沐也是服了,“这么晚了你给哪里的医生打的啊——”
傅雁鸣却顾不上回应,放下手机一把将她死死拥在怀里。
“没事,没事,”
简沐愣一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你是不是……让你想起不好的事情了……”
或者傅雁鸣很多应激式的反应,都和儿时的创伤有关。
她一直觉得疑惑的是,她学过一点心理学的知识,傅雁鸣的反应,似乎远不止一个纯粹的绑架。
但傅雁鸣不说,她便不能直接问。
需要契机。
贸然撕裂别人的伤口毕竟很残忍,对创伤愈合也无良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