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角度,简沐看不到他的脸。
她没再动,她听出了傅雁鸣声音像是压抑着什么。
片刻,她感觉耳边鬓边,似乎有凉凉的水滴滑过。
简沐心里倏地一酸,鼻头瞬间也觉得有点酸,很快眼底也开始酸酸的,闭上眼,她也有泪珠滑落。
夜色宁静地像是一个温柔的梦。
不知何时,乌云薄雾都已经散了开来,乌沉沉的海面上,一轮皓月斜斜挂着,月华如水般泻在了海面上。
简沐没有说话,伸手紧紧抱住了傅雁鸣的腰。
傅雁鸣咬在她耳尖,片刻后,他轻轻笑了笑。
“你都听到了是吗?”
又过了好一会,傅雁鸣起身,一边帮简沐整理着衣服一边静静道,“抱歉,还是要你拉我一把。”
说着顿了顿,指尖将简沐一缕发丝往一边拨了一下,“你看,我早说过,我小时候……又蠢又废,实在是不堪入目。”
“雁鸣,”
简沐顿了顿,还是问道,“那个阿姨说你是……是个恶魔……只是因为你出生的时候是难产吗?”
难产这事,也不算罕见,按理说,不该因为一个小孩出生时是难产,外人嘴里会把他形容成一个……恶魔吧?
她不太理解,为什么陆家兄妹的妈妈,那位惨死的阿姨,会在那种极度虚弱恐惧的状态下,说出那种话。
那阿姨当时可能都有点意识不清了,下意识说出那些……可为什么下意识会那么说?
傅雁鸣催眠的最后一个阶段,他没说话。
她不知道,他最后看到了什么。
“因为我的情形比较特殊,”
傅雁鸣没有隐瞒,声音里也没多少情绪,“听说过寄生胎吗?听闻是几十万分之一的概率。”
简沐眸色一跳。
她听说过,确实很罕见,是一种罕见的双胎异常。
发育快的,吞噬掉了发育慢的,并可能将对方包裹在颅腔、胸腔或者腹腔等处。
“现代医学,这个也不算……什么吧?”
简沐定了定神道,“拿这事诋毁一个小孩子——也太过分了。”
“那时傅氏集团内部有些内讧,”
傅雁鸣笑了笑,“正好我妈难产,我又是这个情形,就被别有用心的人拿出来大做文章。”
说着顿了顿,又是一笑,“说起来是不是很可笑?那时我虽早慧,还是个小孩子,该懂的没懂,不该懂的却入了心。”
那时他父母亲都一心扑在事业上,忙的脚不沾地的。
无论是绑架案前,还是之后……
他和父母之间,一直都像是熟悉的陌生人。
“雁鸣,”
简沐反手扣住他的手,“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你没有错,你那时不过也才是几岁的小孩子。”
这么一握住他的手,她才察觉他手心这时候其实很凉,却又出了汗,脉搏也有点快。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