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鸢不喊一声苦,是因为知道自己闯了大祸。
连累两个哥哥追她这么远,她可不敢再有什么怨言。
西南地势复杂,各部落间摩擦不断。
但朝廷大军前来侵占他们的土地人口,那是万万不接受的。
这帮人只认自己的土司,才不管中原的皇帝还是王。
福禄与长久成了秦勉手中隐藏的棋子。
在与各土司间较量的几年里,二人小功不断。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吧,福禄被绑了。
绑他的还是个年轻厉害的女土司。
长久与罗鸢以为福禄会经受什么非人的折磨呢。
实则他没受伤,但是受辱了。
被掳的第一夜,叶福禄被人扒光衣裳洗刷干净,送上了女土司的床。
他娘的,那是屋子大的一张床!
学艺不精的叶福禄,没能逃过那女子的魔掌。
还好她的男人不太多,否则他一定会死在寨子里的明争暗斗中。
堂堂男子汉,竟然跟后宅女子一样争宠,他就是那个眼中钉。
再后来,她怀孕了。
他想了一个月,还是把堕胎的药扔了。
二人谈了三次,她虽然不同意举寨投降,但承诺会保持中立。
福禄书信一封送给秦勉,至此才打开西南的一道口子。
后来秦勉娶了小鸢做继室,兄妹三人心知肚明。
日子是靠人过的,罗鸢甘愿,长久劝不住。
再后来,属于福禄的那个孩子出生,长久也娶了一个西南女子为妻。
长久在军中颇有建树,福禄是他身后的军师。
二人在西南,既有惊心动魄,死里逃生;也有美人惑心,蚀骨销魂。
福禄带孩子走的那年,长久跟他说了个秘密。
他说他碰见前朝余孽了,就躲在西南深山。
有一个人对他说,他是什么前朝老皇帝的儿子,要是前朝不亡,他好歹也混个王爷当当。
说罢之后,长久脸上都是嘲讽。
“编瞎话都不用心,还不如你写的故事好看。
五王之乱的时候,我都在大湾村学种麦子了,胡诹八扯!”
福禄回家的一路,走得并不快,因为长久的孩子太小,路上并不方便。
回家,是他们坚持的一件事,即便那里很远很远,村子很小很破……
师侄一秀,要比师兄有天分的多。
福禄倾其所有,偿还师父之恩,也让自己的手艺后继有人。
再后来,他很想写故事。
于是带着儿子出发,没有终点可期待,没有过程可计划。
他写过兄姐的故事,画过滔滔洪水,也为人刻过墓碑。
每到冬天,父子俩一定会赶回家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