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王娡这样不拿他这个儿子当回事,刘彻为何还要拿她这个母亲当回事。
“朕倒要看看,朕的母后,大汉的太后,是不是当真无所顾忌,不在意天下非议?执意要将修成君放在心上。”刘彻将消息传扬去,是要让天下人知道,王娡一个祖母的不慈,那么将来不管刘彻对王娡做出什么事来,所谓母不慈则子不孝,这是相互的关系。对,刘彻就是要王娡以后都休想再用一个孝字来压他一头。
华刻不敢再说话了,他自明白,看似这一局是刘挽赢了王娡,何尝不是刘挽也帮刘彻赢了王娡。
王娡不安分世人皆知,可是她总是刘彻的母亲,生身之母,刘彻纵然有诸多不满,在王娡没有做出过格的事时,刘彻不能忤逆王娡这个母亲。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王娡为了抢刘挽手里的生意给修成君金俗,竟然让刘挽只能一个劲的磕头,磕成那样一人血流不止的模样。如此一来就等于向天下人昭示王娡对刘挽的心狠,也昭示着王娡的不慈。
被王娡死死以孝道压制的刘彻,从这一刻开始不就是等于捏住王娡的错处,借机便可以反击?
所以,刘彻在听说刘挽的行为后,那一刻的心里是欣慰和高兴更多。他知道,他的泰永非常的聪明,聪明的不仅要解决自己的困境,也要为刘彻解决困境。
“公主的伤势往严重里说。”刘彻叮嘱一句,华刻腿差点都软下了。不过没有关系,他应下保证一定会把事情办好,办妥。
等刘挽的伤包扎好了,卫子夫即将刘嘉打发回房,只留下卫长公主,这才问起刘挽,“你今日同太后撕破了脸,以后可如何是好?”
卫长公主方才已然从旁人的口中得知刘挽的伤是怎么回事,忧心的问:“我去祖母那儿为你求情?”
“可别。我的事,姐姐别管,在祖母面前,你和嘉儿怎么样都行,就是别提起我。我们那位祖母不喜欢我,不是你们帮着说两句好话,求个情就能改变。”刘挽连忙打消卫长公主的念头,她没有说出口的是,就算卫长公主求情,也不见得王娡会当回事。
要知道刘彻的面子王娡都不给,谁还能让她改主意?与其指望有人让王娡改对刘挽的态度,不如指望太阳从西边落下。
“你这将来怎么办?”卫子夫愁,属实是愁。
刘挽道:“娘忘了刚刚父皇对我的叮嘱?”
提起这事儿,卫子夫也有些想不太明白,刘彻方才所言何意?
“娘以为我为何敢这样的方式拒绝祖母?不仅是因为只有这个办法可以拒绝成功,也是因为我用了这个法子对父皇来说有大利。”刘挽就这样一提,卫子夫震惊的望向刘挽,“所以你父皇已经准备了后手,要将此事宣扬出去?”
刘挽听着卫子夫的话点点头,她娘才不傻呢,闻弦而知雅意,刘彻和王娡之间的母子关系早就已经越发不纯粹了,甚至刘彻对王娡的不满也越来越深,只是因为那是母亲,生他养他的母亲,刘彻不得不将心中的不满忍下来。
可是,刘彻也是不满一直受王娡掣肘的,如今刘挽可算是给刘彻撕出一条道来。刘彻要是不把握才怪呢。
“本来我就在想,该怎么将事情宣扬出去又不会暴露自己,父皇既然要接手,就不用我操心了。以后祖母不为难我还罢了,若是为难我,栽赃嫁祸的事也不是不能做。”刘挽无声的安抚着卫子夫,让她只管的放心吧,她只会吃这一回亏,断然不会再让同类的事情发生。
第一回只要保证见血,到了第二回,看着吧,王娡再敢罚她,她就敢在身上弄几道伤,再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再闹得满宫都知道她堂堂一个太后,当祖母的人要她一个孩子死!
她就不信,王娡果真连名声都不要,更让天下人都对她指指点点。
卫子夫惊叹的望向刘挽,“你这伤,你就没有想过太后会狠下心来?”
“父皇不会让我有事的。”刘挽将这一点道明,刘彻又不是不喜欢刘挽,怎么可能会看着刘挽出事不救?她相信派了华刻来提前给她送消息的刘彻,一定会让人盯着长乐宫,只要长乐宫有任何的异样,刘彻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赶来救她。
王娡可以狠得下心来让刘挽自己磕头磕死,刘彻是断然不会让刘挽磕头磕死的,这才是刘挽的底气。
“你是真的胆大妄为。”卫子夫是看着刘挽的伤,怎么看怎么心疼,亏得没有什么事儿,否则卫子夫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有些恶气我也攒了不少年了。”刘挽可从来不喜欢王娡,毕竟王娡早就明摆着告诉天下人,她也不喜欢刘挽。本来,不喜欢就不喜欢,大家相安无事不是挺好的?
架不住王娡不是,她非折腾,每一回都要让刘挽不好过,刘挽心里可不得记着这桩桩件件的事。忍着不发作,纯粹是因为刘挽得寻一个好机会,狠狠的给王娡来个教训,省得她真以为自己成为了太后,有个皇帝儿子就可以胡作非为。
当然,刘挽敢出手,也是确定在刘彻心中,他对王娡的忍耐也算到了爆发点了。
要出心中的恶气,捉住时机,也得给刘彻递个梯子,如此,刘挽才能如愿以偿。
“快回去歇息吧,也让你的脑子好好的休息休息。你这伤得好好养,女孩子家家的,也不怕留下印子。”卫子夫拿了刘挽是半点法子也没有,只能让刘挽赶紧的回去躺着了。
刘挽走过去摸了摸卫子夫的肚子道:“娘别担心我,您好好养胎,等弟弟出来了,我会让父皇教他读书写字,骑马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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