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旁边的酒收走。”
问萦压下心头烦躁,低声和曲藿与顾溪澈嘱咐:“别让他喝了。”
两人意会,将离得最远的几瓶酒带离桌面。
“让我喝!”
霍爵月反应过来,忿忿地想要夺过酒瓶,却在酒精的作用下手脚不利落。
不经意间看到曲藿,他原本就因为酒精而充血的眼睛瞬间睁大。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又是你。”霍爵月的声音骤然放大。
“我哪里比不过你,你怎么总和他在一起?”
他眼中透出难以抑制的凶光,语调里的暴怒中暗含不满,被问萦抓住的手很安分,但没被问萦桎梏住的手青筋暴突,被攥得咯咯直响。
又来了。
问萦下手重了些,冷声道:“你要是再继续喝,就不是被关禁闭,而是去icu了。”
听到“禁闭”,霍爵月像是被触发关键字,情绪突然激动起来。
他也顾不上管曲藿,反驳道:“进去就进去!总比关着要好。”
“反正我从来没自由嗝我的自由都是偷来的!”
趁着他没注意到自己,顾溪澈心惊胆战,手忙脚乱将桌上的酒瓶扫了个干净。
他无法理解霍爵月的想法。
生在同样充满条条框框的书香门第,顾溪澈偶尔不舒服,但从来没感觉到过窒息。
他已经得到了很多人得不到的东西,只是付出这点代价,顾溪澈足够满足甚至庆幸。
或许霍爵月所说的这就是生命诚可贵,自由价更高?
“所以呢,是我限制你的自由?”
问萦最烦有人和他无理取闹,厉声道:“你要是再不清醒,只能把你强行带回霍家。”
他只是个被迫帮忙的外人,霍家人之间的事情不该迁怒于他。
看来得早点把和霍家切割提上日程了。
霍爵月被吼得哑了声,愣愣看着他。
随后,他讪讪低下头:“对不起,问萦。”
“你,你是来找我的吗?”
酒鬼想一出是一出,说话颠三倒四。
问萦垂眸:“是你父母让我来的,他们很担心你。”
知道霍爵月现在不能受刺激,但如果不说清楚,后面可能还会被缠上。
他只能狠下心。
听到他的回答,霍爵月先是一愣,随后眼中的光变得黯淡。
“我就知道”
他想发火又压下去,最终自嘲地笑了笑,转过头去,拿起已经半空的酒瓶。
“你不会来看我,你总和他在一起。”
他委屈地控诉着:“如果是他,你一定,一定来看的。”
问萦:。
他真是服了霍爵月这起承转曲的能力。
“我来吧。”
搬酒的曲藿去而复返,他的手虚搭着问萦的肩膀:“他现在沟通不了。”
“谁准你帮他了!”霍爵月眼睛瞪得像铜铃,声音越来越委屈。
“不许,你不许帮他带我走。”
“那你要怎样?”问萦松开手,用眼神示意旁边的酒保要是情况不对,马上把人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