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俭已经摆摆手,看透他似的,冷淡道,“我要回府。”
秦朗:“……哦。”
裴俭当然不会傻到跟去瓦肆,这样只会叫念兮更厌烦他。
在这具年轻的身体里,他的愤怒与焦躁难以控制,他不是那个三十多岁,运筹帷幄的自己。
所以才会做下那些鲁莽的事。
裴俭告诫自己,其实他不用做什么,只需静静地等待。
等他们分离。
这是一个必然的结果。
念兮与顾辞不过认识几个月,能有多深的感情?
根本就脆弱不堪,经不起大风大浪的考验。
裴俭相信,念兮不会离开父母亲人。
可理智总有控制不了的时候,他忍不住去想此刻她在做什么?前世的他们又在做什么?
越回忆,越焦躁。
心里有一头猛兽,时刻想要冲破樊笼,将属于自己的念兮夺回来。
所以有时候,他需要借助酒的外力,叫自己冷静。
反正也没人管他,也没人会念他了。
于无人在意的角落拥抱热吻
皮影戏很精彩,台下时不时便会爆发出一阵喝彩。
但顾辞却总不能专心。
面对心上人,又有哪个男子能做到心如止水,毫无波澜?
他会时不时牵起念兮的手握在手中把玩,或是剥了果松子亲自喂到她唇边,时刻留意着她杯盏里的茶水用不用添,又怕她闷着,拿起扇子缓缓扇风。
念兮无奈转头,“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顾辞不肯承认,“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念兮看了眼周围,他们所在的包厢在二楼最西边,比较隐蔽,如今客人们的注意力都被台下吸引,四周昏暗,没人会看到他们。
于是她老实不客气地捏住顾辞的嘴,“你就是故意的,扰我心神。”
顾辞是很丰神俊朗的长相,如今被念兮扯着嘴,又滑稽又好看。
他半点不恼,眼神中满是温柔的宠溺,就那么含着笑,一眨不眨看着念兮。
从前多数时候是他被念兮逗的脸红,但现在已反了过来,经常出其不意的,念兮会感到一阵羞赧。
就比如现在,念兮被他盯得不好意思,刚要放开手,却被他眼疾手快握住,低下头亲了一下。
“明明是你不安生,坐在那里叫我没法专心。”
杏月与谢秋早在念兮捏住顾辞嘴时,已经含笑低头出了包厢。
顾辞很喜欢和念兮黏在一起。他喜欢她身上清甜的味道,喜欢她妩媚灵动的潋滟眼波,喜欢和她亲密相触。
哪怕是最平凡普通的一件事,只要与她一同来做,便会成为一次美妙而快乐的经历。
他从来没有这样认真地喜欢一个姑娘,喜欢到只要一想起她,心口便是满溢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