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顾辞没听明白。
“油嘴滑舌,这么会哄姑娘家欢喜。”
顾辞轻笑,“那你欢喜吗?”
念兮点头,“我不但欢喜,心跳得还很快。”
顾辞由来最爱念兮的这份坦荡,无可自拔地沦陷。他不禁温柔了语调,轻声道,“在你身边,我的心跳从来都是急切的。”
他总愿意捧出自己的一颗真心给她,“不信你听听。”
顾辞发自肺腑,可落在念兮耳中,难免有调笑味道。
眼见着顾辞还要握着她手往胸口上放,念兮锤了他一下,啐道,“且放尊重些。”
她明明没怎么使力,顾辞却变了脸色。
念兮疑惑,“受伤了?”
“没有。”
顾辞不肯承认。
念兮用手指点点方才锤过的地方,问道,“这里?”
顾辞侧开半边身子,避过去,“没事。”
“还有其他地方受伤吗?让我看看。”
顾辞推辞不过,只能卷起袖子,露出一片青紫。
念兮问,“怎么弄的?”
顾辞沉默片刻,然后笑道,“昨日与僚属切磋,他下手没个轻重。”
“没事。又不疼。”
裴俭真是阴险。
专往人看不见的地方打。
裴俭竟还是个情种
顾辞昨夜又与裴俭打了一架。
彼此喘着粗气仇视敌对,恨不能再使出十倍力气,将对方暴揍到趴下为止。
从前最好的朋友,如今却变成这样,这种感觉自然令人压抑和难过。
心中生出一种荒凉的颓然。
然而,在沉沉夜色下的归途中,他想起了与裴俭的年少时光。
同样出色、耀眼的两个少年,恣意快活,潇洒结伴。或许正因为他们要好,性格相投,所以才会对同一个姑娘钟情。
顾辞至今不能理解,以裴俭的性格,会对一个姑娘一见钟情。他是那样冷静,甚至冷血的一个人。
他能感觉得到,裴俭对念兮的感情,并不在他之下。或者是一种更深,更复杂的情愫。
顾辞的一切都愿意同裴俭分享,只除了念兮。
偏偏这世上,只有一个可怜可爱的念兮。
他学着叫自己心平气静,坦然对之。
却仍旧不愿在念兮面前提起裴俭,这是属于男人的私心。
他不希望念兮的心里留下一丁点关于裴俭的痕迹,哪怕是厌恶也不行。
念兮看着伤处,皱眉问道,“上药了吗?”
顾辞放下袖管扣好,脸上兀自一片轻松,“这点伤对我根本不算什么,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