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没走出院子,一道懒散的笑声传来:“诸位深更半夜造访,怎么也不打个招呼?我也好备好茶水,扫榻相迎啊。”
众人一惊,抬头望去。
一男子正悠闲地坐在屋顶上,如同看戏一般好整以暇欣赏着院子里的情景,嘴角噙着玩味的笑意。
不是贺兰玉又是谁?
下面的人神色震惊,很快有人反应过来,高喝道:“将他拿下!”
贺兰玉不疾不徐看着一群人爬上屋顶来抓他,动都懒得动一下。
暗卫悄然出现,替他将那些人拦了下来,一个个抹了脖子。
直到一个官差的血溅到他身上,他眉眼间这才多了不耐,转眼间那人便身首异处,直挺挺从房顶上栽下去。
“啧,谢祯那狗东西怎么还不来?要我出手,这可是另外的价钱。”
他话音刚落,一道嘲弄的声音传来:“你赶着去投胎?”
贺兰玉抬眸看去,谢祯站在另一边的房顶上,夜风吹的他衣袖翻起,腰间挂着绣春刀,配上他一副冷淡的神情,好似天神下凡。
贺兰玉看的心里不爽,一脸假笑:“怎么,谢大人想和我一道?”
谢祯没搭理他,纵身一跃跳下屋顶,提刀杀进人群。
贺兰玉盯着他利落的出招,暗忖着这人还真能装,身上有伤还这么逞强。
胡太守听到里面的动静觉得有些不对,他又不敢上前察看,烦躁地指挥着身边的人去打探消息,然而对方迟迟未归。
他察觉到什么,连忙吩咐车夫:“快走,回府!”
马车启动,胡太守落下帘子,心里狂跳:
他派了那么多人去,总不可能还对付不了他们区区几个人吧?
马车突然停下,胡太守皱了皱眉,不耐呵斥:“怎么不走了?谁让你停下的?”
车夫没应,他眼皮跳了跳,大着胆子掀开帘子,看到外面提着的谢祯时目眦欲裂,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谢祯朝他露出一个冰冷的笑,跨上了马车,胡太守下意识想后退,偏偏他人在马车里,退也没地方可退,颤着嗓子讨好地挤出一个笑:“谢,谢大人。”
谢祯随意坐下,似笑非笑瞥他:“真巧啊胡大人,夜半三更,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
胡太守盯着谢祯还在淌血的刀,冷汗直冒,他在外面是留了人的,如今谢祯能来去自如,说明那些人已经丧命。
他竟真敢如此行事张狂!
“我……我半夜睡不着,出来散散步,啊!”
他话还没说完,吓得目瞪口呆。
谢祯猛地倾身一把攥住他的衣领,眼里再无半分笑意:“散步?你当我是傻子不成?”
胡太守被迫仰着头,很是艰难地喘气,小心翼翼地道:“谢大人,是我有眼无珠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就放我一马吧!”
谢祯盯着他的眼眸波澜不惊,讥讽道:“胡太守不是想我死在梧州么?怎么如今却指望我能放你?这可是你的地盘啊,想弄死我不还是你一句话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