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沛认为发光的自己很漂亮。
但不知为何,他这会儿一点也不想发光!
柔软的被子“哗”地一下扯开,雪沛坐了起来,不大高兴地拿眼睛瞪人:“你只是想看我发光的话,刚才摸我干什么?”
萧安礼也跟着坐起来:“朕、朕是看你有没有受伤啊……”
别的不说,他对于跌打损伤还是有点了解的,所以特意避开了敏-感部位,顺着给雪沛摸了一个遍。
然后得出初步结论——
雪沛的身体底子相当不错,没有任何脾肾虚寒,或者胃火盛的情况,看着瘦,但某些地方,摸起来很有种肉墩墩的感觉。
萧安礼心虚地移开目光。
总之就是,雪沛吃嘛嘛香,睡眠良好,皮肤白净透亮,茁壮成长。
让陛下很欣慰。
但雪沛这会不乐意了:“我以为你要跟我睡觉!”
“你受着伤呢,”萧安礼本能反驳,“怎么那个……不合适啊。”
雪沛气得一下子凑近,鼻尖几乎都要撞到萧安礼脸上了:“你、你刚才摸得那么起劲,给我都摸得有感觉了,这会儿说只是看我有没有受伤?是不是太过分!”
被他吵得一脸懵的陛下,突然眯起眼睛,敏锐地抓住了里面的重点:“有感觉了?”
“是啊,”雪沛委屈坏了,“这黑灯瞎火的,气氛这么好,我真的以为……”
他突然噤声。
这次,是陛下凑近了,他一手揽着雪沛的后腰,一手轻轻动作:“这样呢?”
雪沛的手抓住萧安礼的肩,咬着嘴唇:“……唔。”
“说呀,”萧安礼催促,“什么感觉?”
陛下当然有备而来。
除了治疗烫伤的药膏,床头那还有一排的小瓷瓶,可怜雪沛粗心大意,再加上烛光黯淡,竟无从发觉。
药膏被体温融化,变得透明,变得似水清亮,可又无比黏滑,雪沛已经说不出话了,趴在萧安礼的肩膀上,身体微微抖动。
陛下也没真的碰他,还是摸摸而已。
到底没舍得,惦记着今日受了惊吓,操心着后背的伤。
萧安礼含着雪沛的耳垂,声音模糊不清:“喜欢吗?”
雪沛呜咽着:“喜欢。”
脸红成那样,回答倒是坦荡,陛下问什么就回答什么,疼了,酥了,有些不舒-服了,都老老实实地告诉人家。
但也有代价。
萧安礼肩膀被挠出了红印,他努力压抑自己的呼吸和满腔的躁动,喜欢的人在怀里成了这幅模样,他硬得发疼,手都在抖,把所有的耳鬓厮磨变成了漫长的折磨。
寝殿内的气味发甜,像是有谁在捣烂一只水蜜桃。
到最后,雪沛把脸埋在陛下怀里,羞得不肯抬起来。
萧安礼没洗手,只得用另只手抱着他,笑了好久,才去亲雪沛的头发。
雪沛声音哑了:“陛下,我给你也……”
“不用,”萧安礼抽出条帕子,给手擦干净了,“你早点休息吧,都累了一天。”
雪沛的心砰砰跳着,刚才太过激动,浑身都好热,出了薄薄的汗。
萧安礼就拨开他的额发,又去亲那湿-润的眉眼:“是不是热了,朕拿扇子去。”
毕竟已是夏天。
雪沛没拦,趴在床上看,陛下出去了,不消片刻,重新坐了回来。
“给你扇一会就睡觉,好吗?”
萧安礼轻轻摇着扇子:“你刚出了汗,还热着,别受凉了。”
所以幅度就好小,风好温柔,连扇子都没那么讨厌了。
雪沛伏在萧安礼的腿上,就像普通人家,在夏天的晚上,新婚夫妻对坐话缠绵,稀松平常地聊天。
“陛下,我之前很不喜欢扇子。”
“为什么呢?”
雪沛低低地笑了:“因为会被打到啊,那首诗说了,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萧安礼怔了下,手上的动作也随之停顿。
因为雪沛已经撑起身体,一点点地亲他:“可后面还有两句,我挺喜欢的,叫天阶夜色凉如水……接下来是什么,我不记得了。”
这人撒娇呢:“陛下教教我。”
萧安礼由着雪沛亲自己的脸颊,放柔声音:“但这首诗有点寂寞,寓意幽怨。”
雪沛仗着自己不认字,耍无赖:“我不懂,我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