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牧说,要用李元阙的贴身之物,再放掉都啰耶的血,如此,方可成此巫术……你们这帮神棍的玩意儿,邪性,我也听不懂,但既然皇上下旨,那照做便是。”
王甘想把刀从鞘拔-出,用锋利的刀刃去吓一吓光渡,结果王甘就发现自己……居然拔不出鞘。
这把刀立在地上时,甚至比王甘还要高上整整一截。
即使王甘一手持刀,一手脱鞘。
他双手张开拉到极致,也不足两米,自然也拔不出刀。
王甘顿觉丢脸。
……
白兆睿在轻骑队中中军之位,弓骑紧随其后。
弓骑在后,手握长弓,时刻准备远射,这是合理的追击阵型。
只是白兆睿很快发现了问题。
……李元阙人呢?
还有那一队铁鹞子呢?
怎么跑着跑着就没影了,大半夜的,李元阙的人竟然连火把都熄了?他们看得见路吗?
所以人都哪儿去了!
更离谱的是,人家还是重骑兵!
重骑突进时,本就比不得轻骑轻装上阵的迅捷,他们以长击短占尽优势不说,还能把人追丢了!?
他们这一队千骑之数,愣是追丢了那不过百人的铁鹞子,皇上回去问起来,他哪还有脸?
白兆睿见队伍已经接近布设刀索的位置,只得叫停全队。
只是在这样安静的黑暗中,他们手中持着火把,就像一个巨大的、明亮的靶子。
似乎是要下雨了。
又一道雷闪过,没有声音,空气愈发沉闷。
白兆睿非常不安,他神色紧绷,在原地犹豫片刻,发令道:“左指挥使听令,分……”
他的话没说完。
雷光照亮天地。
而震天巨响,不是雷声,却是从他身后发出的。
白兆睿骇然回头——
李元阙如隐于夜中的暗鬼,于厉火之后,单骑现身。
……
外面似乎有动静,虚陇的两个手下走出祭台,去外面确认情况。
但王甘并不在乎,他眼前——如今只有一个光渡。
他本来担心光渡会嘲笑,结果看到光渡那畏惧惊慌的模样,又瞬间心情舒畅。
毕竟光渡一介孱弱文臣,刚刚大概都没看懂发生了什么。
瞧瞧,都不用出鞘,就能把他吓成这样。
王甘拿着这把两米长的刀,用刀鞘去打光渡,只打了一下,光渡就哆嗦着蜷缩起来。
这把刀太长、太重,从左划到右后收不住势,连王甘自己都掌握不好,想打第二下的时候,控制不住方向,甚至光渡自己就胡乱躲开了。
王甘顿时恼羞成怒,“你还敢躲!?”
在王甘继续下手的时候,光渡从口中挤出微弱的声音,“……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