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丹无语,这是重点吗?
唐宁月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嘿嘿一笑,重点应该是外面探头探脑的人,「知道是哪个院子的人吗?」
「秋樱问了这几年守在我们三房的婆子,她们说不认识。」
唐宁月突然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她们守着没有主子的院子,一点价值都没有,其他院子的人不会有兴趣跟她们来往,她们只怕认不得几个丫鬟婆子。」
「对哦,奴婢倒是忘了这件事。」
「以后你花点心思跟其他院子的人打交道,不必刻意打听什么,只是不能两眼一抹黑,什么事都在状况外。」
「奴婢知道了。」
「无论是哪个院子的丫鬟,你们都当没看见。」唐宁月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应该是唐明月的丫鬟。
靖安侯世子是炙手可热的香薛薛,京中一群贵女虎视眈眈等待出手拿下,不过外人与毅勇伯府无关,真正的对手只有自家姊妹。一旦对方挑上,落在自家身上,但不是你,而是别房姊妹,这口气真的很难咽下。
长房的二小姐唐明月与唐宁月同年,只是一个年头一个年尾,在亲事上无法避免成为竞争对手,更别说香悖铮不是青菜萝卜,说不定就只能遇到这么一个,无论如何都不能让。
靖安侯府给卫洵相看的事想必传出来了,说不定还附上一份名单,毅勇伯府也在其中,唐明月才会在他们三房一回来就盯上她,想看看她是圆的是扁的,其他的本事别说,至少先在容貌上胜过她,若是从这点来看,唐明月是不是应该偏向那种傻白甜的姑娘?
「小姐,若是什么都不管,我们三房岂不是成了花园,她们想来就来?」夏丹迟疑的道。
唐宁月差一点爆笑出声,果然跟她混了五年,「我们三房岂不是成了花园」这种话都能脱口而出。
「人家只是在外面探头探脑,又没有走进来。」
「探头探脑,这是根本没将我们三房放在眼里。」
「想要人家将我们放在眼里,我们得先自个儿有本事。」虽然她不清楚爹是不是藏了什么身分,但明面上他只是毅勇伯府庶出的三爷,想得他人看重,不但要有功名,而且要考上进士。
「自个儿有本事?」
「是啊,首先我们得自个儿的荷包满满的。」夏丹目光转为疑惑,这是本事?她怎么觉得是小姐一心念着装满荷包?
唐宁月收到夏丹眼中传递的讯息,但是她不会承认,「银子不是万能,但是没银子万万不能。举例来说,人家故意在吃食上面刁难我们,我们没银子就只能忍着,可是有了银子,我们可以另外弄个小厨房,自个儿砸银子买食材,一天一只鸡都不是问题。」
夏丹觉得有件事一定要更正一下,「小姐,一天一只鸡对毅勇伯府来说是很平常的事。」
唐宁月忍不住送她一颗栗暴,「这只是个比喻,一天一只鸡也要看是什么鸡啊,食材相同,等级可不见得一样。」
「哦。」夏丹没进过厨房,不懂。
「同样是鸡汤,有苦瓜鸡汤,有人蔘鸡汤,苦瓜和人蔘的等级能一样吗?」
「不一样,可是苦瓜和人蔘也不一样啊。」
啊啊啊……唐宁月彷佛听见乌鸦从头上飞过去,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总之,我们过好自个儿的日子,只要人家不是公然欺负到我们头上,我们都当没看见。」
夏丹蔫蔫的点头道:「知道了。」
「你不要觉得委屈,吃亏没什么,人生的输赢不是在过程,而是在终点。」对于靖安侯府这门亲事,谁能嫁给卫洵,谁就是赢家,虽然她无意加入战场,但是唐明月就一定能嫁给卫洵吗?靖安侯府看上原主,究竟是因为毅勇伯府,还是因为她爹,结果可是差别很大。
夏丹细细琢磨一番,只能婉转的表示,「虽然奴婢不太能理解,但是小姐说得好像很有道理。」
唐宁月唇角一抽,这是什么逻辑?好吧,夏丹是奴婢,对她来说,小姐说什么都对,可是思想无法到达那个境界,因此无法理解。
唐明月焦躁的走来走去,不时还跑到门边往外查探,怎么还不回来呢?
「小姐,你别急,一见到人,白芍就会回来。」
白芷劝了一遍又一遍,可唐明月是个没耐性的,坐了一会儿又忍不住站起来,绕来绕去,她不觉得头晕,旁人看得晕头转向。
「这么久了,怎么还没见到人?她是不是被逮个正着?」唐明月越想越不安。
「逮个正着又如何?不过是正好路过那儿,瞧了一眼,他们还能喊捉贼吗?」
「正好路过那儿?」唐明月斜睨了一眼,「这种话你信吗?」
白芷没说话。
唐明月哼了一声,「你都不信,人家会信?」
「小姐!」白芍进了院子见到唐明月,便提起裙子一路跑过来。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虽然抱怨,唐明月明显松了一口气,若她的人真被人家逮个正着,她的脸就丢大了。
「小姐,天色暗了,奴婢又站在院子外面,看人得费多大的劲啊。」白芍觉得眼睛隐隐作痛,三房太久没住人了,整个灰扑扑的,大伙儿又忙进忙出的收拾,她就是数人都数不过来,更别说要睁大眼睛看清楚谁是谁。
「我知道,你辛苦了。」唐明月安抚的拍了拍白芍的肩膀,连忙问她最关心的事,「你看得如何?」
白芍顿了一下,弱弱的道:「奴婢没看见。」
「什么?」唐明月激动的尾音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