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颜格敷衍地点点头,飞快地瞥了他一眼。
车子重新发动,飞快行驶在空荡荡的道路上,不一会儿就出了市区。
车窗升起,车厢里充满冷气,正吹在颜格的身上,有点头昏脑胀的。
安全带勒着,隔着衣物摩擦腰侧的伤口,颜格不动声色地扯了一把安全带,很是不自在。
你对安全带过敏吗?靳思延注意到这边的异常,看了他一眼。
不是。颜格不尴不尬地笑了一下,腰上有点伤。
腰上有伤?靳思延音调渐渐变高,而后很是坦然地恍然大悟,哦,腰上有伤。
不是。颜格赶忙否认,解释道,威亚勒出来的,前几天有一场空中戏。
哦。靳思延点点头,对他的解释显然没什么兴趣,不过绳子有时候勒出来的伤比刀子还厉害。
颜格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我也有过一次,大概十七八岁的时候吧,自己背着家里人,开帆船出了一次海。不远,就是近海,但是
颜格微微一愣,呼吸都霎时暂停。
风很大,我都没办法控制好方向,去拉帆缭绳,结果直接把我甩出去,手套都磨穿了。
说着,靳思延摊开左手掌心,给颜格看,还有疤。
颜格看着他的手心,的确依稀可以看清浅浅的疤痕,听他提起许多年前的事情,颜格心里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你还有帆船啊。颜格笑了笑,把视线转开,声音有些干。
不算有吧。靳思延偏头看了一眼后视镜,打方向盘转弯,那一艘是记在我跟我哥两个人名下的,我就自己开了那一次。
你多大接触帆船的?颜格又问,只觉得手心都在冒汗,不动声色地打量他的反应。
靳思延微微皱眉,很是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大概十六岁?
你那帆船叫什么名字?颜格屏住呼吸。
怎么了?靳思延反应过来,有些迟疑地看着他,目光带上一丝审视,犹豫片刻,还是告诉了他,叫彗星。
彗星号。
还是那时候两人坐在避风港里,靳思延告诉他的名字,还说,颜格是第一个知道的。
怎么了?你对帆船也有兴趣啊?靳思延问。
他果然全都不记得了。
颜格耸耸肩,不置可否,指了指前面一处十字路口,我家就在前面,第二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