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央惊奇不已。
这些人看着都是百年前的人,却鲜活如现在的人,不知从什么办法保存的,面容、体魄不变。
贺岁安大喊:“他们都是由阴尸蛊控制的尸体,成了阴尸蛊的傀儡,小心被他们伤到。”
她体内的阴尸蛊能感应到同类。
那些人全爬上来了。
贺岁安站在祁不砚的旁边,拉着他的手一步一步往后退,傀儡也围了上来。她腰背撞到棺材,见傀儡一手抓来,侧身一躲。
傀儡的手一碰到棺材,就立马缩了回去,像是不敢碰。贺岁安留意到了:“快躺进棺材。”
她和祁不砚已经被傀儡包围,无法让另一个去找另一副棺材。
他们只能躺同一副棺材了。
贺岁安在傀儡还要抓过来之前,与祁不砚躺进棺材。他们还在靠近,她唯有把外椁也合上。
数步之远的沈见鹤确认傀儡不敢触碰棺材,像滑不溜秋的泥鳅迅速避开几个攻击过来的傀儡,跳到离他最近的一副棺材里。
钟空钟幻护送苏央躺入一副棺材,他们才各自寻找空棺材。
贺岁安耳靠棺材边听外面动静。
动静变小了。
被阴尸蛊控制的傀儡没办法触碰墓室棺材,只能在原地打转。
几乎密封的空间里,贺岁安仿佛能听到祁不砚跳动频率没怎么变化的心跳声,还有她自己因死里逃生而剧烈跳动的心跳。
贺岁安后背是棺材外椁,前面是祁不砚,他躺在棺材内棺,也就是她的下面。她一抬头,一睁眼,看到的就是他的脸、脖颈。
饥饿感又来了。
饥饿感如潮水涌动,状若冲破紧拦住它的牢笼。
下墓之前咬过祁不砚的舒服、饱腹之感不停地在脑海里回味,贺岁安强撑着拉开他们的距离。
可棺材就那么大点地方,任凭贺岁安如何刻意拉开距离,他们也依然离得很近很近,气息交错,面对着面,眼底倒映着对方。
贺岁安好难受。
她的眼睛变得越来越红。
墓室里缓缓地响起悲凉、哀怨的笛音,跟他们不久前在街上听到的笛音一模一样。
不止是贺岁安感到无比难受,就连棺材外面的傀儡也抱头发出痛苦的低吟声。她咬紧唇,死活不肯再张嘴咬身下的祁不砚。
祁不砚指腹抚上贺岁安紧咬的唇瓣,沾了点血。
“别忍了,咬我吧。”
少年吐息仿佛都带诱人的香气,她似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倒,扯下他脖颈的白布,埋首咬了下去,上次咬的是左,这次咬的是右。
“嗯……”他被贺岁安用力咬得发出轻轻的声音,不知是疼的,还是有一种奇异的快意。
贺岁安像是怕祁不砚不再给自己咬,抓住他的腰腹固定住。
而他的腰腹不经碰。
祁不砚的脊背小弧度地弯了下。
他轻声唤贺岁安的名字,带笑说:“贺岁安,你怎么咬得那么用力,轻点啊……不过责任也不在于你,是炼阴尸蛊之人该死。”
贺岁安力气变得很大,理智在悬崖边缘反复横跳,压着祁不砚,咬住他喉咙不松口,好像真的要咬断他血管,让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