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是只身一人前来的,身边还带有几个会武功的随从。
跟贺岁安初见谢温峤一样,他穿的依旧是一袭红色官袍,头戴黑色乌纱帽,脚踏皂皮靴,腰背挺拔,像一棵宁折不弯的松树。
三善真人向他行了个礼。
“谢大人。”
谢温峤也回了一个礼:“谢某见过三善真人。”
三善真人心平气和道:“谢大人此次前来还是为了那件事?贫道该说的都说了,那件事与玄妙观无关,谢大人何必揪着不放。”
“谢某只是想调查清楚罢了。这几年来,在夜里上登云山的共有三人,他们无一例外都在山上因各种各样的意外死了。”
谢温峤会接触到这件事的原因是死的其中一人是他认识的。
他今年回青州才知道的。
于是他着手调查。
细查下来,确实可以找到不少疑点,而疑点大多牵扯到登云山的玄妙观,谢温峤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不想那些人死得不明不白。
玄妙观的道士也还算配合,看似都有问必答,就连备受皇帝重视的三善真人亦是,不过谢温峤心里还有尚未解开的疑惑。
疑惑要到玄妙观解。
所以他来了好几次玄妙观。
三善真人:“谢大人也说了,他们是因为意外去世的,与贫道何干,又与玄妙观何干,玄妙观还特地在山下立碑,让百姓夜里尽量不要上山了。”
他真情实意道:“贫道身为出家人,也很惋惜他们的死。”
谢温峤:“谢某想搜观。”
三善真人淡定自若:“搜玄妙观需要得到皇上的首肯,贫道想问谢大人可曾请示皇上了?”
搬出了皇上,谢温峤的确拿三善真人、玄妙观没办法。最重要的是青州百姓对玄妙观十分敬重,他使强硬手段也会遭到反对的。
做任何事都不能去激起民愤,谢温峤还是懂得这个道理的。
三善真人忽抬手指向斋堂。
他示意谢温峤看进去。
“谢大人,您说这几年来,在夜里上登云山的人全死了,这二位小公子、小姑娘昨日在玄妙观过夜,至今还安然无恙的。”
谢温峤明白他的意思。
三善真人的意思是,那些人在夜里上登云山死了,而他们这两个人也在夜里上登云山,但因为在玄妙观过夜而安然无恙。
想从侧面证明夜里上登云山很容易发生意外,与玄妙观毫无关系,否则他们不会安然无恙。
无故成为“证人”的贺岁安、祁不砚走出斋堂。
谢温峤看向他们。
贺岁安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她等祁不砚用完饭就出来了。
一下子被不少人用莫名眼神注视的感觉并不是良好的体验,尤其是被当官的人凝视着,贺岁安虽没做贼心虚,但也不太喜欢。
三善真人如旧的和蔼可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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