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岁安:“你想学?”
祁不砚松开她的小手,拿起刚才那一根细干黄树枝,也在地上利落写了几个字:賀歲安。
“你是如何写你的名字的?”他将树枝递回贺岁安手中,“你既写了我的,我想学写你的。”
贺岁安又蹲下去,用简体字写了一遍自己的名字:贺岁安。
祁不硯,祁不砚。
賀歲安,贺岁安。
两条写法不同的名字安静地并列排在一起,笔画少的字体秀隽,笔画多的字体张扬、不羁。
祁不砚盯着看了片刻,用贺岁安的写法写她的名字。
一笔一划,很慢地写。
他学东西很快,一般都是看一遍就会了,而且旁边还有贺岁安写过的字,只要照着写就行。
但眼下却写得很慢,仿佛在临摹贺岁安的字迹。
不过须臾,写完了。
字迹一模一样。
祁不砚能学会写贺岁安的名字的简体很正常,普通人也可以。
可他第一次写,竟然连字迹都能模仿得一模一样,就像是她写出来的,贺岁安略有诧异。
“可以了。”
祁不砚扔掉树枝。
贺岁安探头凑过去看,想找到这两道由不同人写出来、却看似一般无二的字迹的一丝差别。
没有。
他们所写的“贺岁安”笔画勾勒、轻重皆如出一辙,贺岁安不得不说,他的模仿能力很强。
钟良远远的就看到少年与少女站得很近,他们在看着地面,他没问他们在干什么,只把饭菜端到木桌上,招呼他们过来吃早饭。
吃饭前,他们去洗了手,没带帕子,指尖不约而同淌着水。
贺岁安吃饭很积极的。
她即刻坐到桌前。
祁不砚坐在贺岁安左侧,发间银饰在清晨荡出声音。
他今天戴了一条靛青色抹额,上面同衣衫一样有复杂神秘图纹的刺绣,垂挂着的银饰就在额间轻轻晃动着,愈发显得唇红齿白。
长发依然不扎不束,每次只有发梢缀着小小的银饰。
祁不砚出现的地方就有蛊。
此刻,周围的树上爬满了属于祁不砚的蛊,可他没对那些蛊下指令,或表现出要它们过来的想法,蛊都只潜伏在附近罢了。
贺岁安注意力都放在了饭菜上,没分神留意周围的树。
她也就没看到蛊。
大概是觉得他们明天就要走了,钟良今天做的饭菜很丰盛,肉的种类也多,两块鸡肉,几块猪肉片,还有一条刚捕不久的鲜鱼。
这几样肉对大户人家来说普通得很,有银子到酒楼也可以随便吃到,对红叶村来说是在重大日子才会有那么丰盛的肉食。
钟良自己也很少吃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