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瞬间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
不然为什么要来谢焕和方弈柏的爱巢,来感受他们共处的痕迹。公寓不大,两百平米不到,有三间卧室。方弈柏有自己的房间,但是主卧的生活痕迹明显更重,看得出来有不少两人的物品。
谢凛很快速地从卧室出来,他看到一侧的书房改成了画室。里面放着画架和很多裱好的画,大多是写实派的油画,有风景也有人物。落款是方弈柏。
三角画架上还有一幅没有画完的半成品人像……谢凛的脚步远远地停住。
不难看出那是画的谢焕。
虽然用色大胆,笔触并不细腻,带着一点未完成的抽象,但,那眉眼的轮廓,最细细描摹的嘴角的弧度……都只可能是谢焕。
谢凛走过去,想要把这幅画撕掉,但手落在画布上的瞬间他又停住了。这幅画似乎画了很久。出于对劳动成果的尊重,他放弃了损毁,并将画从画板上揭了下来。
他最终从这个公寓里将这幅半成品的画像带走。
谢凛把画交给助理让找人裱起来,没想到对方的眼睛瞪得超大。
“原来是您的画像……好像啊。”
但助理没有说出来的是,他觉得画像上的谢凛比本人要柔和,但如果谢凛是如画像中的样子的话,那么将是完美无缺的存在。
“……”
谢凛有点烦躁,但又说不出“不是”,他跟谢焕是有六七分像。
“我裱好了之后要把它挂在办公室吗,还是为您送到家里去?”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助理有点聒噪。
“不用,交给司机,放车里。”
谢凛赶到公司就听到平湖山项目负责人卷款外逃的消息。
这个项目一直是谢焕在跟的,前期投入了大几亿,现在账户里趴着的十个亿和项目负责人一起消失了。
公司已经报了警。谢凛冷笑,这就是谢焕用的人才。
因为这件事,集团原本平复下去的紧张气氛又起来了。
晚上,他难得地回谢家老宅吃了顿饭。
谢瑞从休养的地方回来了,和继母等谢凛一起吃饭,准备了一桌子菜。
其间谢瑞问了问公司的事情,至于谢凛对谢焕的处置则闭口不谈,于是平湖山项目也避开了。
谢瑞,“新能源设备那块发展得不错,我听几位董事都夸你了……难得的是连你最不喜欢的钟董事,也对你是赞许有加。”
谢凛,“竞争还很激烈,我们的市场占有率还不足以形成规模优势。”
谢瑞,“是啊,但是跟海外那些小市场比国内有这么大的盘子,已经很有优势了嘛,所以你们打通欧洲市场很明智啊。对了……你琮叔找你了吧?”
“找了,他想在新业务线上谋个职务。我让他来找您了,爸,你想怎么安排?”
这已经是谢凛难得地有商有量的语气了,谢瑞淡然地说,“不想让他过去就拒了吧,就说是我说的。也不能看哪儿红火就往哪儿钻,那成什么了嘛。”